岚尽月第二日早朝告假,遭遇刺杀之事悄悄流传,都说她伤势极重。
俪昭仪听说了这事,在宫殿内捧腹大笑。
“好、好好!果真好极!”她笑道,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那些杀手怎么就全死了呢?
那邛子毓当真就有这般厉害?区区一个女人,竟折损她十几个杀手。
真是可恶!
皇帝听了一耳朵,心中无波无澜,甚至还有点兴奋,但面上却做出暴怒之态,将一头雾水的朝臣骂了个狗血淋头。
众人摸不着头脑,但却只能唯唯诺诺地受着,然后眼睁睁看着皇帝拂袖而去,留下一殿大臣面面相觑。
不是我请问呢?您这脚步虚浮的,不能是“处理政事”到深夜吧?
岚尽月昨晚遭遇刺杀,今日的约定自然也无法遵守了,她派人给任凌昭说了声抱歉,心安理得地在家呼呼大睡。
任凌昭本兴高采烈,还觉得这第一步实在太容易了,可没想到迈出去都困难。
可恶!该死!到底是谁派的杀手?坏他好事!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喻晰晏,紧张兮兮就跑到将军府来了,对着岚尽月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一点问题,把他都搞迷糊了。
“子毓姐姐,你……”他呆呆地问,手中攥着她的衣角不松手。
岚尽月唇角一勾,朝他明媚一笑:“说了没事,你不信。”
“可、可是,外面都传你伤的极重啊!”他张着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很遗憾岚尽月这么完好无损呢。
脑壳被猝不及防地敲了一下,喻晰晏捂着头,满脸委屈地看着岚尽月。
【干什么突然敲我?哼!我要生气了!】
【如果,子毓姐姐能主动给我揉揉头,那我就不生气了!】
喻晰晏心音活泼,面上却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可怜样,只是眼中透出的光异常明亮。
岚尽月绷住脸上的笑意,伸手给他揉了揉被敲的地方,见他诧异地看着自己,不由挑眉:“怎么了?委屈成这样,姐姐给你揉揉。”
喻晰晏悄咪咪放下手,偷偷瞥她,心中暗乐:【嘿嘿,我们肯定是心有灵犀!】
岚尽月唇边的弧度加深,眸光清浅落在他身上。
不久,宫里来了太监,带着赏赐和太医,言明慰问之意,但很明显是宫里那位要借此机会看看她到底伤势如何。
最重要的是,看她的身体状况究竟怎么样。
岚尽月虚弱一笑,非常坦荡地让太医看。
太医搭上她的脉搏,当即脸色就是一变,但掩饰的快,谁也没发现什么。
片刻后,太医只道左将军未伤及重要部位,只是伤口比较深,好生将养些日子就能好了。
“左将军,那老奴就告退了。”刘公公笑着和岚尽月道别,一坐上马车,脸色却冷了下来,问旁边的太医:“张太医,左将军身体状况如何?”
张太医皱着眉,道:“左将军伤势不重,但体内却中了毒,已开始渗入肺腑!”
闻言,刘公公嘴角露出一抹隐秘的笑,严厉嘱咐张太医不准将今天的事往外说半个字。
张太医擦着汗,连连应是。
这、他怎么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不会被半夜灭口吧?
他咽了咽口水,内心欲哭无泪。
他就是想好好做个大夫!怎么、怎么就让他知道这些事了呢?
……
气候回暖后,温度很快便升高了许多,人们都换上了更轻薄的衣服。不知为何,岚尽月总觉得京都的空气有些太干燥了。
她整日嚷着伤口疼,硬是休养了大半个月才重新上朝。
而这回的朝堂氛围不似从前,每个人的脸色看上去都十分凝重。
而且,岚尽月还发现,朝堂上少了几个人。
“……朕意已决,此次祭天仪式就在丹山举行!尔等休要再言!”皇帝阴沉着脸,长年处于上位而养成的不怒自威此刻显现出来,属实是将众人唬了一跳。
“可是……陛下!”礼部尚书颤颤巍巍地走出队伍,试图再挣扎一下:“老祖宗历来的规矩,帝王祭天须得在衡昭山呐!”
大殿空寂,满堂回荡他微颤的声音:“祖制不可违啊!陛下!”
皇帝目光一寒:“朕是天子!乃天命所归!规矩由朕说了算!”
他不仅语气强硬,态度也十分强硬,还隐隐透露出几分暴虐的气息。
“再有论此事者,”他拍着御案站起来,隔着冠冕上的流珠,将底下朝臣全部冷眼扫视一遍,继续道:“悉数杖毙!”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垂下脑袋只为遮掩惊恐疑惑的表情。
他们不明白,自己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危及朝政的事吧?皇上现在的性情怎么比以前还残暴?动不动就对着他们酷刑威胁,喊打喊杀?
他们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一声不吭地目送他的背影。
岚尽月摸了摸下巴,想到前些日子宫里的来信,上前拦住卓川航,问他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卓川航叹了口气,和她说起了前几天皇帝收到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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