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对她成见颇深,一时半会儿,言歆根本就解释不清楚,加上她惦记着住院的言和,也懒得跟顾君沉争辩,道:
“顾君沉,结婚之前爸将御臣的股票划到我名下百分之十,如果这次你再食言,我就低价转售给沈铮!御臣是你的心血,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闹到这么难看的地步!”
“你在威胁我?”
顾君沉屈起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就算是隔着手机屏幕,言歆依旧听的清清楚楚!
言歆竟然没有否认,反问:“威胁,有用吗?”
顾君沉没有接言歆的话,道:“晚上我会让姗姗过去道歉,顺便把保镖带过去!如果没有什么异议,挂完电话就打电话给我爸解释清楚!”
“知道了。”
言歆说完,电话里一阵忙音。
她伸手捂了一下嘴,遮了遮嗓音里的疲态和哽咽,才给顾霖打电话,电话是安可接的,言歆听出来声音之后,脸色一片苍白,道:“妈,我打电话给爸解释一下和姗姗之间的事情,你把手机转交给爸,好吗?”
安可不知道言歆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想想也知道,肯定是顾君沉跟她说了什么,知道她会好好的保
她的女儿,安可也不着急了。
她的手摆弄了下茶几上的茶水,口吻冰凉:“你不是做不到吗?我已经不打算逼你了!这件事,你就当我没提过,忘了吧。”
早上给安可打电话的时候,言歆说话的口气不好,安可的口吻冰冷的原因,言歆心里也清楚,不过是想要个面子罢了。
她眨了眨眼睫,可她就是不太想哄顾家的人。这么想着,言歆的口吻越发温软:“妈,既然不用解释了,想必爸那边你们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安心养胎了。”
安可的脸,因为言歆这句话,一阵青白交错。
“你等一下,我把电话给你爸。”
言歆缄默。
安可疼爱顾珊珊,重视程度高于任何人,顾君沉用阿和逼她,说不定跟安可还有脱不开的关系。
她的目光盯着病床上洁白的被子,胸腔里似乎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堵着她的气,进不去,出不来,压的言歆难受无比。
两三分钟之后,顾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歆儿?”
“嗯。”
言歆应了一声,声音木讷的开始解释:“爸,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和姗姗之间,不过是闹着玩的,您不要当真。”
“歆儿,抱歉,是我太失败,教出来这么一对逆子孽女,是不是那个混小子,又威胁你过来解释的?”
言歆的心口哽了一下,说:“没有,爸,姗姗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您不要生气了,我听您的声音,似乎不对,要紧吗?用不用我让金医生过去看看您?”
“没事儿,老毛病了,我睡会儿就好。”
顾珊珊闹的那么过分,顾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她抿了一下唇瓣,又跟顾霖解释了几句,才满心疲惫的挂断了电话。
一安静下来,言歆也没有了点外卖吃饭的欲望,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站在窗边,指尖抵着大敞着的玻璃,入了神。
秋季的风很凉,言歆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顾君沉带着顾珊珊来道歉的时候,她正在发高烧。
两人一进门,开了灯,一路走进来,说的话没有刻意压低分贝,躺在床上的言歆,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珊珊的脸立刻就黑了起来:“二哥,她不会是故意的吧?她怎么一动不动的?我来道歉,她还给我甩脸子?蔓姐姐从来就不会这么欺负我!”
顾君沉唇瓣挑了挑,走到病床前,言歆的身体整个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泛着不正常
潮红的脸。
她脸上覆了一层乌黑的发丝,将脸色衬得雪白,顾君沉的手指动了动,撩开那些碎发,触到言歆的头上。
察觉到顾君沉的动作,顾珊珊的眼睛蓦的睁大:“哥……”
顾君沉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姜越,叫医生过来。”
“是。”
顾珊珊总算是看出来了苗头,她左右环顾了一眼四周,偌大病房,就只有言歆一个人,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室内的垃圾桶里,丢着两个外卖盒子……
顾姗姗抿了一下唇瓣,目光刚有些软化,又看见了顾君沉裹着纱布的手,再度冷硬了下来。
害的她险些挨了鞭子,现在装出来这种可怜样,给谁看啊?
她不自在的伸脚踢了踢地面,医生很快就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言歆的手背血管太细,护士给她扎了好几针,都没能把针扎进去,反而是手背一直痛,将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言歆给叫醒了过来。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半晌才在顾君沉身上聚了焦。
“君沉?”
顾君沉眼神幽沉,他难得的好脾气,应了言歆一声,口吻平淡的说了一句话关心人的话。
“怎么发烧了?”
他的语调不见一丝感情,言歆知道,顾
君沉不过是走个过场,并不是真的问这个问题。
她伸手触了一下额头,因为高热,出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