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顾太太参加宴会的信心坚决,那就自己走着过来吧。”
说完,顾君沉就挂断了电话。
言歆舔了舔唇角,她随便从包包里抽出来一张纸,捂住不断流血的手腕,抬脚出了别墅。
从包里摸出来手机,走到大门口,她给欧阳黛黛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来临山别墅接她。
临山别墅距离位处市中心的盛世很远,欧阳黛黛过来的时候,言歆的身体已经被秋天的风刮得带着几分凉意。
上了车,欧阳黛黛一眼就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伤。
“这是怎么弄的?”
言歆捂了捂手腕,身边有一个关系不错的人的时候,脆弱总容易被扩大,言歆的心里涩了涩,低着眼睫开口:
“顾君沉不让我出门,我自己用刀划的。”
她早就知道自己在顾君沉那里不值钱,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也不过是想要震慑顾君沉的人,换来一个跟顾君沉讨价还价的机会。
欧阳黛黛心疼的厉害。
这些年,言歆身上背负着太多的压力了,负重前行,毫无曙光,却还要走。
不敢停,因为不只是一个人的希望。
车子在公路上平缓的行驶着,言歆笑了笑,说:“我肚子还有宝宝,不会做
那种伤害自己的事情,这伤口看着狰狞,其实不过是破了点皮儿。”
“我是有分寸的。”
欧阳黛黛的唇色没有什么光泽,她看着路,口吻平静,但言歆还是听出来了心疼。
“歆儿,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没有说过,为什么想见傅静,而且,早知道你会因为傅静闹到这个地步,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傅静会出席这个晚宴的事情的!”
言歆的眼眶红了红。
往事不堪回首,还不是因为太多悲痛。
“跟你没有关系,傅静是我的一块心病。”
欧阳黛黛看了一眼言歆,说:“我们三个里,你最喜欢把一件事情憋着,喜欢烂在心里,碎在肺腑里,歆儿,你觉得这样好吗?”
欧阳黛黛总对言歆恨铁不成钢,觉得她傻,希望她能长进一点。
但是言歆依旧只会伤害自己。
她不想问言歆的,可是毕竟是自己玩了这么多年的好友,对于她这种无异于自残的行为,她实在是心疼的看不下去。
言歆舔了舔唇瓣,有些事情积压在心口太多年了,要掀开自己身上的衣服,让烂疮见人,很多人都难以做到。
她的嗓音有些哑,猫瞳被泪雾浸染,血泪流进了心里。
“我爸他死前,有长达十数年的驾龄,五年前,开车撞倒了明海路高架上,车毁人亡。他最后见的人是傅静。”
言歆的眼泪瞬间漫过了眼眶,怕被欧阳黛黛看出异样,她不敢去擦脸上的濡湿。
“黛黛,你知道吗?他出事前十分钟,跟我妈打的电话,说见过傅先生了,待会儿就回去。”
“十分钟而已,我收到了我没有爸爸消息。”
十分钟,一个人一生中,有太多个十分钟了,偏偏改变她命运的十分钟,实在是太多了。
七年前如是,五年前亦然,一年前彻底破灭!
“所以我想去问问傅静,当年到底说了什么……”
欧阳黛黛瞬间噤了声,她朝言歆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她脸上的眼泪。
有疼痛,有灰飞寂灭的绝望。
她猛地侧过头,不敢多看,言歆这个人,太骄傲了,骄傲到就算是眼泪,她都不愿意让人看见。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顾君沉早就知道,这些年我在找傅静,好不容易有见他的机会,他却不肯让我出门。”
欧阳黛黛愤恨的伸手捶了一下方向盘,力道过大,捶在了喇叭上,性能极佳的车子,发出刺耳尖锐的叫声。
这
样的顾君沉,欧阳黛黛实在是看不见他以往温柔的痕迹!
欧阳黛黛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紧抿着唇瓣,低声说:“没事,歆儿不哭。顾君沉不带你去见傅静,我带你去!”
十分钟后,盛世。
言歆那张被人用胶带黏在一起的请柬,看上去实在像是,打算浑水摸鱼进去勾搭达官显贵的女人。
守门的保安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言歆,脸上带着几分不屑。
“小姐,也不是我说你,你想进来钓凯子,这肚子也该遮一下吧?”
言歆的唇瓣,瞬间变得透明了起来。
她有些焦灼,已经快要下午了,她实在是不清楚,傅静还在不在宴会厅里。
言歆舔了一下唇瓣,道:“这张请柬是你们总裁给我的!”
底层社会的人,一般并不太关注新闻,他们对言歆这张脸很陌生,加上她穿的又很随便,并不像是真正参见宴会的那些人,男人西装,女人礼服。
闻言,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讽笑了一声,道:“扯谎也要说个有技术含量的!就你这样,长得跟母孔雀发情似的,说在红灯区工作我们信,说认识我们总裁?当我们是傻子呢!”
“哈哈哈哈!”
“行了!
今天里面的大人物多了去了,你现在离开,我们就当你没出现过,否则,别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