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歆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才发现自己在浴缸里睡了一觉。
“我进去了?”
顾君沉试探的拧了拧浴室的门把手,言歆急忙道:“我刚才只是睡着了,没什么事,这就出去。”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顾君沉甚至能够听出言歆语气中的慌乱,他的手一紧又松,苦笑一声,“好,我在外面等你。”
她的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摆在家里,言歆换好衣服之后,感觉顾君沉复杂的目光交织落在她的身上。
“言和还好吗?”
前有容蔓,现在又有顾君沉,言歆不得不保持警惕,“还是跟以前一样。”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那里的治疗环境真的适合他吗?要不要我派人把他接回来。”
就算顾君沉只是无意,可听在言歆的耳中,却让她心头一紧。
结合着顾君沉口袋中的项链,言歆越发觉得他有问题。
“不用,他现在经不起颠簸,还是让他安静的待在那里休养。”
她扫见佣人整理好的床铺,心中对顾君沉依旧抗拒,“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还是去客房睡比较好。”
说完,她不等顾君沉回答,拿着东西走出卧室。
言歆不知道跟顾君沉的这种关系还要维持多久,可她觉得累极了,在顾君沉面前必须步步小心,生怕哪一句话说错,就会被对方看出端倪。
更何况,言歆总是会不经意之间想要靠近顾君沉,尽管她再想保持理智,可深藏在心底的感情,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忘掉。
也许是因为周围的环境比较熟悉,言歆难得一夜安眠,只是熟睡中总感觉有人在身边低叹,她也当做是酣梦罢了。
不过她没有忘了自己回国的目的,竖日打算再去报社调查当年的资料。
昨天的变数一发生,言歆就猜到容蔓不会再联系自己,但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看到容蔓的名字在屏幕上显示的一刹那,言歆下意识皱了皱眉,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容蔓已经达成目的也不肯消停,她倒是想看看容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歆儿,你的项链找到了吗?过两天我就要去彩排了,需要先试妆。”
言歆没想到容蔓装疯卖傻的本事比演技还要高超,她冷笑一声,“容小姐,昨天你找人把协议偷走的时候不是已经顺便拿着项链了吗?”
“歆儿,你这是
什么意思?”
言歆觉得没劲,容蔓此举未免有些太幼稚了,也懒得跟她周旋,“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既然你已经把想要的东西拿走,我也不想过多追究,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她刚要把电话挂断,容蔓便抬高了声音,“你等等。”
“你的意思是,昨天有人去偷了协议跟项链?”
言歆不置可否,容蔓继续解释道:“歆儿,这件事可能有误会,不管你相不相信,偷走协议的人绝对不是我。”
“除了你,还会有谁最在意这件事?”话刚落,言歆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人影。
容蔓语气急促,听起来比较紧张,“昨天我一直跟君沉在一起,除了中途他见了一个人之外,我根本就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又怎么可能去酒店偷东西呢?”
顾君沉中途见了人?
这句话让言歆的抿唇,项链不偏不倚出现在顾君沉身上,容蔓又辩解自己没动过手脚。
种种联系都把矛头指向了顾君沉,纵使言歆不想去相信,可事实就摆在她的眼前。
“我怎么会做那种蠢事,刚刚签好的协议晚上就找人去偷,你想都不用想就会把所有的责任放在我
身上,而且如你所说我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今天给你打电话岂不是多此一举。”
感觉到言歆的沉默,容蔓眯眸,“歆儿,我愿意配合你接受所有调查,我们一起看看到底是谁要给我泼脏水。”
言歆最终还是挂了电话,想到当初容蔓同意捐肾之后,也是顾君沉从中阻拦,若说他为了容蔓找人偷走协议,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没有找到真相之前,言歆谁的话都不信。
言和那条项链应该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只是说实话,真项链具体在什么地方,言歆没有任何印象。
……
顾君沉的手指落在梁时刚刚递交来的资料上,言和在国外一家口碑很好的私人疗养院,一日三餐都有营养师的照料,而且医院还为言和先用了现阶段最先进的治疗方案,仅凭言歆的经济水平,是绝对不可能承担起的。
“顾总,还有这个。”
梁时将言歆头等舱的航班放在顾君沉桌前,“是起飞前几个小时定的,价格足足翻了五倍。”
顾君沉轻抬眼帘,淡淡扫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梁时,那双毫无波澜的眼中掠过一抹悄无声息的冷冽,可微扬
的唇角只有讽刺。
“在背后帮她的人……是谁?”
偌大的办公室中,只有顾君沉缓缓将资料揉成团的窸窣声,他的语气虽轻,却带着浓重的威压潮水一般向梁时涌来。
饶是他在顾君沉身边多年,此时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还没有查到,对方刻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