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笛靖见了她,除了态度有些冷漠,其他的并没有再说什么。
李娜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摸着隆起的肚子,心里很是得意。
笛靖不舍得给她花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而等她发现自已的副卡被降额成十万元,已经是晚上的事情。
李娜下班路过金店的时候,看到有促销打折。
她想了想,打算去刷个便宜的金戒指当礼物送给笛靖,晚上好好哄哄他,结果发现卡不能用了。
店员刷卡无果,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质疑:“女士,要不您换张卡吧,这张卡余额不足。”
“余额不足?这不可能!”
李娜下意识否认。
但是想起笛靖早上那通怒气冲冲的电话,李娜很快反应过来。
笛靖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把她的卡冻结了!
李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铁青着脸冲出店门,直接回家找笛靖算账。
回到家,李娜刚要发作,就发现家里灯火辉煌,气氛温馨又融洽。
餐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饭菜的香气飘散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价值上百万的水晶吊灯照映下,笛靖和笛贝父子两人相对坐着用餐,有说有笑,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佣人们也都围着他们转,根本没人发现自已回来了。
李娜顿时觉得自已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门口,像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不,不行,她绝对不能容忍笛贝再出现在这个家里!
李娜深吸一口气,把愤怒和抓狂尽数压下去,才扶着腰走了过去。
“老公。”
李娜在笛靖身边坐下,撒娇地喊了一声,才看了笛贝一眼:“笛贝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日子怎么也不见你回来?”
笛贝对上李娜挑衅的目光,面色不变:“我天天都能在公司看到你和我爸,工作又忙,就没有回来。”
“工作忙就不回来,那怎么行呢?要我说,你就应该常回家来陪你爸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不然知道的人知道你在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容不下你呢。”
李娜轻笑着说完,伸手夹了一筷子鲜嫩的鱼肉放在笛靖盘子里:“老公,你说是不是?”
如果是往常,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李娜说也就说了,笛靖最多当做没听见。
可一想起李娜近段时间花掉的钱,笛靖看着那块鱼肉都有些反胃。
他直接拿起筷子把李娜夹过来的鱼扫到了一旁放骨头的小碟子里,冷冷斥责出声:“笛家本来就是笛贝的,他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谁敢说三道四?”
李娜夹鱼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笛靖这么无形中扇了一巴掌,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瞬间有点绷不住了,眼眶红红地看着笛靖,幽怨控诉:“老公,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按照以往的惯例,李娜每次露出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笛靖就算是有天大的怒火,也会哄哄她。
但今天笛贝就在旁边坐着,笛靖绝不可能在他器重的亲儿子面前掉面子。
笛靖“啪”地一声把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怎么,不到一个星期,你就花了三百多万,我不能生气吗?”
此话一出,一直冷眼旁观的笛贝似乎被惊到了,惊讶失声:“三百多万?”
笛贝看看怒火中烧的笛靖,再看看委委屈屈的李娜,露出了苦笑。
“一个星期花掉三百多万,一个月就是一千三百万……我妈在这个家里三十年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花掉这么多钱。”
笛贝仿佛只是不经意的感慨,却让笛靖一愣。
笛靖话说出口,本来还有点后悔,觉得自已不该当着儿子的面提起这件事,让李娜颜面扫地。
可是一听笛贝这么说,笛靖那点后悔立刻变成了愧疚。
只不过这份愧疚不是对李娜的,而是对林静青的。
笛贝说得没错,林静青在笛家三十年,很少外出,也从来没有大肆挥霍过。
除了他平时给的家用,林静青很少问他要钱,每次都是他想起来了,才会主动给林静青买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
说起来林静青也算得上是一个持家有道的贤惠妻子,如果不是他后来疑神疑鬼,一心认定林静青给他戴了绿帽子,或许现在……
笛靖想起从前种种,再看向李娜的时候,就觉得他和李娜之间似乎有一层无形的东西忽然碎掉了。
往日娇媚可人的女人忽然就变得面目可憎,再多的眼泪和撒娇,都抵消不了李娜越来越贪心这件事。
笛靖想了想,拿起汤碗,亲手舀了一碗鸡汤放到李娜面前。
“你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都快生了还在公司里忙碌,实在是不安全。从明天开始,你就安心在家里养胎待产,公司的事情我另外找人做。”
“什么?”
如果说笛靖在笛贝面前把话说穿,像是给了她一个耳光,那此刻笛靖突如其来的这个决定,就像是当头一棒,打了李娜一个措手不及。
她不过就是买了点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