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平静道:“末将本部粮秣只够供应两千人五日所需,大军兵力庞大,末将怕是不够,但既然是这位宣抚有令,末将自当奉从。”
郭药师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在旁边所有人的注视下,刘陵后退一步,对着王安中半跪下来,沉声道:
“既然大军粮草问题已经得到缓解,那么接下来就是开战,末将请求大帅下令,恩准末将此战作为先锋!
末将定能破其军杀其将,为我大宋争口气!”
王安中沉默片刻,有些尴尬道:“本官,并非主帅,郭太傅才是。”
“那您一定是副帅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王安中,和他眼里越来越多的怒意,周围的文官都面有怒意,且不惮于将它表露出来。
但常胜军的军将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猜到了刘陵的意思,没掩饰脸上的欣赏。
气氛,在沉默中升华,越发诡异。
刘陵脸上的所有神色都变为淡淡的嘲弄,他站起身,平静道:
“既然什么都不是那伱哔哔你呢?”
王安中愣住了。
“住口,军中重地,岂能容你在这儿如泼妇般对骂?快滚出去,带着你部兵马先行出发;若是之后进军不利,本帅唯你是问!”
郭药师赞许地看了刘陵一眼,开口让他滚蛋,转过身,又对着气的哆哆嗦嗦的王安中劝道:“刘陵为人粗莽,又年轻不懂事,还是个孩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出来后,刘陵心想纳粮的事应该是被一笔带过了。
自己亲自筹的粮,此外还拿钱,从大宋边境上的“走私贩”那儿高价买了不少。
为此,陈家的那些管事们几天内跑废了十几匹马,才把这批粮食替他筹措到。
我和手下辛辛苦苦筹措的钱粮,你不仅一句话就全要走,还想拿我的钱粮走你的人情?
想瞎了你的心!
自打前次送过两回甲胄后,郭药师大概是知道刘陵在容城有了点产业,因此后来再送粮饷时,也只是将其折算成甲胄兵刃弓弩。
这不是在给刘陵搞什么下马威,而是故意地要扶植他。
张武带着亲兵们在外面等候,见刘陵走出来,后者一边走,一边将刚才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
“将军,您以前不是要跟朝廷”
张武搓了搓手指,希望刘陵能懂他的意思。
毕竟是身边心腹,有些话也是能跟张武讲的,刘陵先前的愿景就是成为大宋分化常胜军的推手,狠狠的吃大宋支援的钱粮兵甲。
“可现在要打仗了,咱们的友军只有常胜军。
讨好这么几个宋人官僚,他们又不能立刻给我好处,可万一因此得罪了郭药师或是军中其他将领,他们本就眼红我升得快,好在闹了这么一出,他们也就把我当自己人了。”
“还有”
刘陵走到营外,他的兵马没入大营,依旧在外面等候着。
翻身上马后,他对张武冷笑道:
“你真以为,宋人的钱粮兵甲还在路上没能运过来?
陈家的管事去了雄州一趟,替我打探来这么一个消息,早在五日前,就有一支数目巨大的粮队进入雄州。
这消息,我可是早就派人送到了郭药师的手里。
他宋人真是脑子有问题,
北面都开战了,还在这儿搞这些个动作,想要试探常胜军的忠心,有意思么?”
张武沉默片刻,赞同道:“有些宋人的脑子确实是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