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同学,你在看什么?”叶启芳鄙夷地冷笑出声:“自己是什么身份,需要我来提醒你么。”
阮棠死死攥着裙角,脸色惨白,她确实没有资格更没有身份,来反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小焱,走了,清雅还在等着你呢。”
清雅……
这两个字就像记重锤,狠狠砸在阮棠的心上。
所以他叫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看着他去找沈清雅?她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被祁少焱用这种方法羞辱!
她到底怎么招惹祁少焱,让他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折磨她!
祁少焱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走到门口,也没回头。
她努力维持的体面,就这样被彻底击垮,她看着祁少焱离开的背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毫无力气地摔在沙发上。
“阮棠小姐!”
方泽都不忍心看下去,急急伸手去扶,却扑了个空。他站在一旁,看着神色衰败的阮棠,心里泛起的酸楚,堵在喉头。
酒店大厅人来人往,阮棠这个被遗弃的小丑,像个被展出的笑话。
“阮棠小姐。”方泽一直坐在她身边,眼底的心疼满溢:“少爷他肯定是有苦衷的,他为了今天晚上的约会,准备了很久……”
“方泽。”阮棠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死气:“你不用帮他说话。”
阮棠此刻只感觉疲倦不堪,她歇了片刻,才有力气继续说道:“我到底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再次相信他啊。”
这句话不是问方泽,而是对自己的质问与绝望。
“阮棠小姐……”安慰的话此刻堵在方泽的喉咙里,说不出来。
即便是他是祁少焱的人,也觉得少爷这次确实太过分了。
“可以送我回学校吗?”阮棠迷蒙着抬起眼,挤出一抹难看的苦笑:“我懒得自己打车了。”
“好。”
方泽想扶阮棠起身,却被她避开。
“没事。”她提起一口气,又长长呼了出去:“我早就该习惯了。”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偏偏她总在一条沟里摔得头破血流。
爱上祁少焱这种人,要么让你死,要么让你生不如死。
阮棠和方泽出去的时候,祁少焱和叶启芳的车子正准备启动,他坐在车里,微微偏头,阮棠那双蒙着雾气的眸子,就那样透过暗仄的窗户,印在他眼底。
祁少焱修长的手指落在车门上,猛地攥紧。
“小焱。”叶启芳注意到祁少焱的动作,她微笑着,却笑里带刀:“我们该出发了。”
车子轰隆启动,祁少焱惨白的唇色紧绷,眸底一点光彩也没有。
直至阮棠的身影消失在眼底,他也不肯收回目光。
他的所有情绪,叶启芳尽收眼底,可她并不在乎。
车子行驶半程,祁少焱沙哑的嗓音响起。
“沈清雅和我结婚,不可能幸福。”
他本来是想提醒叶启芳,这种买卖来的婚姻,注定会是悲剧,沈清雅是她的亲侄女,她怎么能不在乎沈清雅的幸福?
可叶启芳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什么爱情什么丈夫,都是虚名,她早就看透了,只有掌握在手里的权利和财富,才是最有用的东西。
那双阅历风霜的眼眸冷笑着落在祁少焱的侧颜。
“我知道,看那阮棠的下场,不就清楚了?”
叶启芳声音里带着讽刺的味道。
“那阮棠和你,也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她本来可以利用你获得更好的资源和财富,再利用手段让你无法和她离婚,如果她走这条路,未来势必一片坦途,利用祁家的声望上位,大可以名利双收。”
叶启芳说着,忍不住轻蔑地冷笑:“可惜她太蠢了,心存妄念,居然想在你这种世家大族里寻找爱情,最后落得这种下场,本就是注定的。”
叶启芳的话,一下一下地刺着祁少焱的心。
“我不管清雅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有我叶启芳在,清雅不可能成为第二个阮棠,家族利益的牵扯只会越来越深,犹如不断缠绕的密网,永远无法分割。”
“所以小焱啊,我劝你不用纠结,接受一切,可以减少痛苦。”
叶启芳这些年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她看得清,也能抓得住。
祁少焱能力了得,绑住了他,即便没有感情,却能带着他们三家,走向令人心动的辉煌。
叶启芳的劝告祁少焱没听,他只听到了阮棠。
她愚蠢的坚持爱情,到头来获得让人唏嘘的下场。
想到这里,祁少焱心里生疼。
阮棠被方泽送回宿舍,她便一直窝在卧室里,瑞维在她卧室门口守着,她敲门,阮棠们也不给开。
一整夜过去,阮棠才肯开门。
瑞维就坐在她卧室门口的小沙发上,一米七的个子,蜷缩在小小的空间里,脑袋歪倒着睡着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整个人猛地弹起来,看见阮棠时,瑞维的眼睛都红了。
“你可肯出来了!”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阮棠:“没做傻事吧?啊?快让我看看。”
阮棠在瑞维面前转了个圈,她才肯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