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的檀灯灯听不见他的声音,她只觉得浑身仿佛置于冰窖中,慢慢的,她陷入了昏迷。
男子看着昏过去的檀灯灯,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他觉得这个女人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敢想敢干,对自己也是真的狠。
漆黑的森林中传出一声狼嚎,夜晚的野兽仿佛闻到了血液,开始躁动的嚎叫起来。
墨倾尘的大军已经退去了,此时便是离开这里的最好时机。
男子将檀灯灯扛在了肩上,也不管她肩头的血,径直踏入了黑色的仿佛深渊巨口的林中。
檀灯灯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帐中。
房间里燃着暖和的炭火,整个人置身在柔软的床铺中。
要不是肩上的疼痛,她都以为所经历的事情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勉强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环顾着四周。此处与大胤的营帐很是不同,她这是来到了匈奴的地盘?
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人换过了,此时她身着白色的中衣,身上已经被清理过了。
“哟,醒了呀。”
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在营帐里响起。
檀灯灯是顺势看去,一身艳红色装扮的女人款款走来,漂亮的脸蛋儿上带着温柔的媚意,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无限遐想的妖媚。
就仿佛是一颗熟透了的桃子,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内里却透露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女人的一举一动都美不胜收,可那双狠毒的眸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许久不见,王妃就是不认得我了吧。”见檀灯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季悠然含笑着捂了捂唇角,漫步朝她走了过去。
“也是。毕竟我应该是一个将死之人,却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王妃肯定很失望。”她来到了榻前,俯身望着榻上的檀灯灯,“王妃是不是觉得很遗憾?”
“季悠然,你怎么会在这里?”檀灯灯抿着唇。
听见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季悠然脸上的笑意加深,“真是荣幸,王妃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当然在这里,我也只能在这里呀,毕竟王爷为了杀我,可是向附近的各个州府都下了追杀令。我一个弱女子哪能逃得过,只能来这里。”
说到这里时,女人的眼中满含着恨意,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杀人。
面对她熊熊的怒火,檀灯灯没有半分愧疚之意,“别说的好像是旁人对不起你一般,若不是你做出那样的事情,墨倾尘也不会下令追杀你。”
像季悠然这样的人,如何能认识得到自己的错误,在她看来,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少站在制高点上嘲笑我了,你不也同样被他放弃了吗?”季悠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脸上露出笑来,“我可是听说了,你肩上的伤就是墨倾尘射的。当真是畅快呀!你也有这样一天。”
“我还以为墨倾尘有多在乎你呢,结果到了要紧的关头不也一样,还是放弃了你。”
檀灯灯面对她的嘲讽不为所动,“你特意来嘲笑我的?”
看着檀灯灯平静的神色,季悠然觉得很不解气,她希望檀灯灯露出失望,悔恨,后悔,难过的神情,而不是这么平静。
她呵呵冷笑着,垂下头,目光注视着檀灯灯,“别在我面前装了,你肯定很难过,墨倾尘在家国面前,还是选择了大胤。”
“我能理解,她。是大胤的战神,为了百姓选择放弃我,我能理解。”她能理解,可是不能接受。
“呵。这么久不见了,你这装腔作势的样子还是那么令人讨厌。”她讨厌看她大义凛然的模样。
“是你让人把我抓来的?”
季悠然摇了摇头,“我当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是单于要抓你,我告诉单于你是墨倾尘的软肋,所以他才想要用你来威胁墨倾尘,不过现在看来,你这颗棋子也不好用了。”
她目光有些怜悯的看着檀灯灯,“你知道吗?对于无用之人,单于可不会养着的。好在你还有一张脸可以看,不如以后便留在这营中当个军妓,好好伺候伺候他们。”
檀灯灯瞳孔微缩,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季悠然还以为她是真不在意,原来还是没戳到痛点。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她心中得意极了,“这还是我向单于提议的,不然你现在早就在投胎的黄泉路上了。”
士可杀不可辱,檀灯灯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她这么侮辱。
“季悠然,我跟你无冤无仇,若是因为墨倾尘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如此的羞辱我。”
“哼,我乐意。你从前让我不高兴了,现在我都得加倍的讨回来。”她抬手拍了拍檀灯灯的脸颊,捂着嘴笑了起来,“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我就送你去伺候他们。”
看着神色得意的大笑着离开的季悠然,檀灯灯眉宇间染上一抹烦躁。
季悠然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谁招惹了她,都会被她疯狂的报复。
现下她身上有伤,完全无法凭借着自身逃出这个地方,只能静待时机了。
幸好她身上还有伤,季悠然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让她现在便去当军妓。
至少在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