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还眼睛还红着,满脸难掩的醉态,花流景真的要怀疑她根本就没醉。
顾芷溪慢慢的跪爬过来,下巴压在他的膝盖上,水灵灵的眼睛往上瞄着她,像等着主人逗弄的小狗,又好似关心主人伤情的无措模样。
伸出手,小心翼翼,又迟迟疑疑的在他的左臂附近徘徊:“你干嘛一直受伤,存心让我难受。”
他冷笑的按住她的手,低头问她:“你难受?我怎么看不出你哪里难受?你不是每天都乐此不疲的变着法子惹我生气?”
女孩的脸被迫抬起来,迎上男人看似温和实则透着讥讽的笑,表情呆了呆,突然伸手摸向他的眉角。
花流景避闪不及,只觉得眉上一热,女孩软软的手指压在上面,像一片羽毛轻的几乎没有重量,那样的小心翼翼,让他的心也痒了一下,被什么触到了一般。
顾芷溪叹了口气:“你不要总皱眉,你一皱眉……我就,我就……”她绞尽脑汁在脑中寻找着形容词,“我也很怕,也很想难过。”
他本可以躲过去的,与其在这里听这女人的醉话,不如直接让她清醒过来把该认的错都认了,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
她半醉半醒的模样,和她眼底流露出的心疼。
此是的顾芷溪,及肩的长发披散下来,湿湿的滴着水,柔软如黑绸,将她的白皙的脸庞衬得犹如初熟的桃子,看去满味多汁。
她贴着他的腿跪着,微仰的小脸堆满了爱慕和崇拜,娇嫩的小脸上,晕着樱桃一样红晕,让她整个活了一层纯真的魅惑。
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花流景,仿佛让人以为她的世界里就只有这个男人,没有一个男人能面对这样的目光而不为所动。
她平时是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神态的,即使是之前向他表白,她依旧是倔强而娇骄的,好像只有躲在那样的骄傲和不为以然后面,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但凡有一线的风吹草动都要转身逃跑一般。
可如今,她湿漉漉的眸子泛着水气,映着壁灯波光粼粼,朱红的唇微微张着,心疼的担心一鉴无疑。
这样的顾芷溪,挑战着花流景的理智。
他吐出一口热气,口气不受控制的缓和了一分:“你怕什么?”
“我怕……”她重复着问题,眸里突然闪过一丝伤心,她垂下头,睫毛抖了抖,“你每次生气,眉头都皱的紧紧的……”
“怕我罚你。”他心领神会。
却见她摇头,手指扣着他的裤缝:“我才不怕,在家里的时候,爸他经常骂我,还罚我跪禁闭室,罚我不许吃饭,骂我是个废物……我是怕你不理我。”
他微微一震,面色有些复杂,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在装醉。
几秒后,他松开手:“你真的这么想的?”
她点头,表情真诚无比。
花流景看了她几秒,突的一笑,人向后仰靠在沙发上:“顾芷溪啊顾芷溪,所有人都说你是个草包,可我怎么感觉你狡猾的很呢?知道我这人吃软不吃硬,这装傻的手段真是信手拈来。你是不是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不会罚你了?”
顾芷溪尤在发愣,听着男人冷厉一声:“站好!”
顾芷溪扑通通一声跪下了。
“这不是挺清醒的吗?”他凝着唇边的一抹冷笑,把之前那点感动和柔软都压在心底,眼神冷厉的盯着面前的女孩,“是要我说,还是你自己坦白?”
顾芷溪一张小脸吓的发白,酒意退了三分,却还是糊涂的不行,只看到他在生气,想了想就开始道歉:“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你错在哪了?”
“不知道。”她
很诚实的摇头,但并不耽误她道歉,“反正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花流景都气笑了,看着面前的活宝,直接揪住她的耳朵、在女孩喊疼的声音里冷笑道:“那我给给你点提示,酒吧。”
“酒吧……”她疼的眼泪直掉,拼命捂着自己的耳朵,“疼疼疼疼……酒吧怎么了,疼疼疼,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花流景把她拎到面前,唇角恶意的笑看得人后背生寒;“去,当然得去,你不是喜欢吗?明天开始,你就给我住在那,我派人看着你,敢提前离开一秒钟你下半年的零花钱都不用要了!”
顾芷溪还是呆呆的看着他,好似害怕,实则眼里蒙蒙的一层水雾,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花流景拧眉,自己和小酒包打交道的经验不多,于是又加重了口气:“听见了没有?”
“哦哦,恩恩,啊。”她一连迭的点头,又软软的坐下去,头一歪就势压在他手上,“我替你喝……不能让你喝醉,会跳河的,有我大,你不用怕……”
这叫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花流景正要把她摇醒,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不是说不让人打扰吗!”
“先生……是老爷,说请您明天晚是
务必过去一趟。”
花流景的面色没什么变化,静了片时:“他有说什么事吗?”
手上一痒,顾芷溪正用一张微烫的小脸噌着他的手,像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