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女,以后请你师父来京城,咱们薛氏全族给他敬酒。”
老族长能想到的唯一报答神医的办法就是这个了,之前他们寻了那么久,人家连理都不理。
还得托薛家小福星的福,将他亲自请来。
“会的,等薛家的事处理完,软软就打算把师父他老人家接到京城来,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
薛软软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师父对自己那么好,不用族里说,她本就打算把师父接过来的。
“我薛家人都不是凉薄之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给神医养老送终倒也说得过去。”
“是啊,神医如果愿意,咱们全族人养他到老都可。”
“可别说那话,神医随便一招手,多的是人抢着要,说来还是咱们占了囡女的便宜。”
几个族老七嘴八舌地讨论一番,这事算是过了明面,确定下来。
“边疆粮食紧缺,此事兹大,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知道情势这么危急,各家各户少不得筹备些粮草,一块运往边疆。”
老族长发话,其他各户人家的儿郎没有不应的。
老夫人和灵钧长公主感动得看着族老们为将军府劳心费力,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族人对将军府可谓是掏心掏肺,虽然将军府用军功赚来的名誉族人们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可每家都有男儿参军,军功本就有各家的一份功劳。
这些年族里有什么好东西,也都会想着送将军府来一份。
现下族里既然已经知晓此事,她也不用厚着脸皮等儿媳孙媳们变卖嫁妆,肩上的担子也轻快许多。
“囡女,你师父让你带回京多少粮食和御寒之物?”
目前已经筹集起来的粮草和物资多少,老族长得先有个底,然后才能估算出每家每户出多少银钱。
薛家族人的子弟九成上了战场,少数留守京城处理族务。
还有几个年轻的子弟跟着将军府三郎外出经商赚银钱。
薛家十万大军,平日的吃穿用度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冬日,不只是吃食上消耗大,御寒衣物更是耗费巨大。
哪一样,都需要银两。
最耗钱的倒还不是衣食,而是兵器和战亡士兵的抚恤费。
这些原本不该将军府自己承担,可皇帝对薛家忌惮,不愿拨运粮草,在武器方面的银两更是紧缩得厉害。
可谓是处处提防。
薛家族人纵使心里有怨气,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自己想办法养活十万大军。
单靠变卖祖产贴补军中不是长久之计,这才迫使在武学方面颇有天赋的三郎薛擎弃武从商,带着几个祖宗子弟外出经商。
好在那孩子在经商方面也是个有天分之人,这两年赚了不少银钱,才缓解了各家的财政压力。
谁曾想今年入冬以来就连下几场暴雪,突厥所在的草原牛羊被冻死,食物紧缺,每到冬季就率领部队南下犯边,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今年尤为严重。
“回三太爷爷,师父让软软带了近千担稻米和数千件御寒的衣物,其他杂七杂八的就没统计了。”
薛软软估算着空间里之前收割完的稻谷和小麦,还有刚成熟还没来得及收割的粮食,这次能给边疆运送的粮食也有近千担了。
其实本来可以更多的,她在回京的途中已经分散出去不少,就为了能换取御寒的物资。
现在唯一的难处就在于收割稻谷全都得靠她自己,没日没夜地劳作也得忙活三天三夜。
想到这里,薛软软的小脸上就忍不住布满愁云,若是有个壮劳力帮她就好了。
“竟然这么多,这个年景还能筹备如此多的粮食,真是难为神医了。”
老族长对神医除了敬佩再无其他,根本没有怀疑这些粮食的来处。
连药王谷那等四季温暖如春的仙境都有,筹备这么多粮食想必也非难事。
“这样的话,其他各家的压力就小些,待我们回去商议一下,再决定各家需要出多少银钱。”
“现在粮食的价格已经连涨月余,一天一个价,奸商与官府勾结,坐地起价,根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谁说不是呢,若是摄政王在就好了。”
说到摄政王,老族长忍不住叹了口气。
朝堂之上,唯有摄政王有那个胆量和气魄敢在皇帝面前公然为薛家说几句公道话。
自从几年前摄政王开始参与朝政,以前的很多冤假错案全都被翻了出来,还被冤死之人一个清白。
纵使世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凶神恶煞等负面之词,薛氏族人对他却心怀感恩。
现在朝廷之上,也就摄政王慕容洵能有这么大的权利与皇帝对抗,给镇守边疆的薛家军拨运粮草。
皇帝昏庸,把朝政搞得乌烟瘴气,没法评判。
可到现在,摄政王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未出现在朝堂之上,传闻被皇帝派去的锦衣卫暗中杀害。
老族长神色悲悯地看着院外洋洋洒洒仿佛下不完的鹅毛大雪,不知道薛家能不能扛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重生后再次听到摄政王慕容洵,薛软软的心猛地一窒,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