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豌冷哼了一声:“你这小画童那么有天分,为什么之前画不出来。偏偏这几日就想出来点子呢?”
洛文祺闻言稍稍皱眉:“呐,他的确平日里画技一般。许是突然开窍了吧?”
“那为何之前我一点事情都没,偏偏他交了画,我就被人下药昏迷了呢?”白豌斜着眼看向这人。
大胡子摸了摸下巴,不断沉思这人口中逻辑,似乎仍有些不解。
白豌看不下去,他连忙拿出自己的随身小册子递了过去,带着点戏谑道:
“我说小洛洛啊!你胡子长的那么好,其实脑子也可以长一长的!给你看看我前日里的草图?”
洛文祺接过这小册,细细看后,他的面上不禁变得复杂起来。
只见这册子上不仅画了将军眯左眼射猎鹿兽,甚至还将那残疾的右脚也处理好了。就想法而言,比这何翔画的更加妙。
更为明显的是,这册子本就完整,偏偏就前一页被人莫名的撕掉了!
撇开画技不谈,这画的构思的确可以让宋老爷满意。
“呐!这人竟然抄你的想法!还加害你!”洛文祺极为恼怒的哼了一声。
他猛然就意识到,这小童冒用他人想法,还害人昏迷,实在为人不齿。
作为画师,画技不重要!画龄不重要!但是冒用他人灵感作画谄媚,伤及无辜却实在没有德行。
于是,这人彪悍的攥紧拳头,径直走出门外。
不一会儿,这个房间里就有一个面容消瘦,白皙面容的白衣少年站在中间。
柯羽这人,已经从宋府赴宴回来。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到门口就被揪着,拽了进来。
他怯生生的看着四周的师兄弟们,喉头一紧。又瞧着坐在正中的洛文祺,整个身子都向后缩了缩。
“居……居士……”声音小的和蚊子一般。
前头的大胡子男子怒目而视:“你可知道盗用他人小样给宋老爷作画,是我的大忌!”
这人连“呐”都不说了,看样子是极为生气。
柯羽撅着嘴:“我只是看这人想法不错,就画来试试。哪里算得上盗用了……”
他可是看这人草图上的画技差的要命,空有想法罢了。若不是他肯画出来,那等蹩脚的图,宋老爷压根是看不上的。
听这人还在辩解,洛文祺挥了挥手,师兄弟们直接就将这人往地上一按。
“你偷盗小样,还下药害人!”洛文祺随手一扔,便将这人在房内还没用尽的迷药纸包摔了出去。
看着铁证如山,实难辩解。
就一声“啪”!
柯羽被宅子的护院一踢,双腿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膝盖直接痛的叫唤起来。
“老大,这小子竟然敢害你!直接打的他叫祖宗!”陈俞怒极,顾不得自己还趴在担架上,作势就要挽起胳膊。
然后,这人竟然是强撑着自己疼痛的屁股肉站了起来,抡起拳头就朝着这柯羽狠狠砸了过去。
“哎哟!”
柯羽跪着挪开半步,竟然是反手将陈俞推向一旁,使人后臀撞在担架上,痛叫出声。
好啊!偷了他图纸,下药害他就罢了,居然还敢还手!
白豌一下子就拿着旁边的卷轴砸了过去,那人来不及躲闪,白皙的脸上就多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自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这番毁了容也算是报应。
血滴子不断下落,实在是十分惹眼。
“根据大赢的律法,以毒药药人告官可流放两千里。”
白豌叹了口气,他并不想让这人一辈子坐牢,那里可是个如鱼得水的地方!
尽管他不知,天下也就他自己觉得牢房是雅间。
“我呢!既然活着就不计较,毕竟我也是卖过假图的。现在砸了你这一下,一会儿再打你一顿!就算两清了!”
比起流放,白豌还是觉得揍的这家伙下不了床才是正解。
白豌算得清楚,他昏迷了三天,那就是三十六个时辰。起码得打这人三十六拳,踢个三十六脚才算得上解气。
没想到,这痞子口中惩罚不重,可旁边的洛文祺却没有放下。
竟然敢害他的知己兄弟,实在是恶毒至极!
只见大胡子横着眼睛看着对面人道:“一切就按照小白的意思办! 再有,原本宋老爷要我举荐你去大赢画院。我想着还是算了吧!”
闻言,柯羽眼神几乎就是一滞,恳求的抱住了他的大腿,带着哭腔道:
“居士,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好不容易才有举荐直接入画院的机会!”
看样子,他被毁容和被打还没有无法进入画院来的打击更大。
大胡子却是叹息了一句,双手一摊:“呐,只是这次不举荐罢了。既然小白不让你入狱流放,你还是可以自己考画学进去的嘛!”
只听得“啪”地一声。
满心愤怨的柯羽立马就使劲推了洛文祺一把,人就朝后面倾斜。
没想到这人小小个子,力气倒是不小。
幸而,陈俞用后背挡住了没站稳的洛文祺,否则这人会直接朝着旁边花瓶撞过去,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