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安抚司路通过省试的只有郑州的白豌、柯亦笙以及显州的朝歌骨。
白豌来到京城没有带上陈俞,陈俞说他要回白云城省亲。虽说洛文祺也想跟着去,但是被端着只好留在了郑州。
此时,他四处打量着周围人文景色。
灵禹来使带来的好处就是,所有客栈店铺都被精心清理,尽心打扫。
只是,当他不以为意的坐在城门口一家小茶馆时,会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仍在郑州城。
“这不愧是京城的茶点!”白豌看着手中物件,感到激动欣喜。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才发现乃至城楼门口街头的乞丐和杂耍人都不见了。
没有人诈赌,也没有人卖身葬父或葬母,连斗蛐蛐和斗鸡的都没有。
京城,还真是无趣……
韩妙染从前就呆在这种地方?不会闷死?
不,自己如今还活的好好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感慨之时,却有一个熟悉声音出现在耳边道:“哎呀呀,是白兄?哦,是白大哥?”
白豌疑惑的转过头去——竟然是蔡姜!
时隔数月,当初两人一起面对郑州丹青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你这姜丝儿,你也通过了二十路的省试?”
“哎~”这人无意的侧目,“我早已被并州刺史荐入画院了,不是来考的。”
白豌微微一笑,有些咬牙切齿的将白糖糕塞进嘴里。
“那真是恭喜蔡老弟了!”
某男心想,若不是他是个老实人,怕是早就让小洛洛举荐自己了,哪里用得着这般折腾。
蔡姜看得出他心情不悦:“白大哥要不要和我一同投入并州刺史门下?”
“那就……不用了。”
白豌不想理他,只悻悻研究今日到底哪个时辰去尚书府拜访子辰兄为好。
他看着手中多日前的信件锦袋,看着那策马和诗句,深受鼓舞。
蔡姜看着这样神情的白豌,感到有些诡异。
那个无耻,厚面皮,贪财,且行事乱七八糟的白豌才是正常的。
居然这样深沉静默,毫不乖张,真不习惯。
“白大哥,这京城我可比你熟悉的多。等你递交了路引,便带你去这京中最为繁华的瓦子酒楼转转。”蔡姜盯着他道。
此时,不远处却是有一匹白色鬃毛马一下冲撞过来。
烟尘之中尽是两旁被撞翻的摊贩。
“公子!公子!您慢点!”
马上的骄纵少年,披着红色斗篷,眉目飞扬,就那么直接的撞到了白豌这边的茶馆。
“你大爷的!”白豌许久没冒的粗口,终于忍不住。
“滚开!”
这马蹄子一下子就要落到白豌身上。
砰地一声——
白豌这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感觉身上骨头都要裂开了,气得要命。
马上少年对这人的话置若罔闻,厉声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惊了本少爷的马!”
这大街骑马横冲直撞的草包说什么?
刁民?
你才是刁民!你全家都是刁民。
红衣少年见着这人容貌俊秀,白白净净,仿佛一个好欺辱的文弱书生。
可还没反应过来的他,很快就被砸的摔倒在地。
原来是白豌忍着剧痛,趴着身子就抓着旁边的凳子朝着这少年砸了过去。
“放肆!”红衣少年剑眉一挑,“我乃京兆府尹之子张品,你竟敢用凳子砸我!!”
某男子贱兮兮的撑着身体站起来,敲了敲旁边:“不然,我用桌子砸。是不是就对得起你的身份了?”
话罢,还将目光投向隔壁的蔡姜,示意一起抬桌子。
那人头摇晃的就差没有自称拨浪鼓了!
“你!”张品实在气不过自己被人如此欺辱,“给我把这个刁民抓进牢里去!那个也是!”
蔡姜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咋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被牵连了。
…………
京城府衙监狱。
一片残声。
……
“大人,快把这个变态放出去!”
一个犯人这样叫喊。
“大人,我要换牢房!”
“求求你,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变态啊!”
……
一个牢头很是奇怪,今天刚关进来一个惊扰了京兆府尹之子的书生,怎么整个牢房里全是这种无名哀嚎。
只见南边的一个大监狱牢房,蔡姜仿佛看怪物一般看着身旁的人。
怪物!
这绝对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怪胎。
很少有人会喜欢牢房。
然而,白豌是个例外。不是强迫那种的喜欢,而是真心的喜欢。
蔡姜看着这人,抱着牢房的木栏,陶醉不已。而且嘴里嘟哝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靠近以后,大惊!
只见这个白衣男子口中喃喃道:
“啊,好久没有坐牢了!好怀念啊!”
……
“这木栏不愧是京城的监狱,比白云城的做工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