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头,熙熙攘攘。
尤其周围的书斋画斋、酒楼小吃,更是比比皆是。
这里比起白云城和郑州城不知要繁华多少倍。
白豌很是新鲜的看着周围的小吃物件,雀跃的四处窜走。
速度之快,甚至没注意到身后的人。
一出了牢房,白豌便吩咐新任小弟张品做起了狗腿,然后便是将一些包子饼子纷纷大袋子装了起来,买了一大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
某人像是点菜单一般将米面粮油装了个彻底。
凌书墨看着这人,只觉得恍惚。
似乎只要看着他在阳光倾泻下的斑驳背影,都觉得欢喜。
那头,浑然不知被目光跟随的白豌,行事继续乖张。
他附耳在那张品边道:“小张啊,一定要记得把这些都给城郊的那些流民乞丐。”
“你要是不给?嘿嘿!”他恶狠狠的呲牙咧嘴,“我揍的你爹都不认识你,更别提解药!”
张品气的没法子,又见这人生的好看纯良,表里不一,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无赖的人!
他只好按照吩咐,收起东西吩咐其他下人一起将东西运走。
这时,白豌才走到凌书墨的身边,轻声道:“不好意思啊,子辰兄。新收的小弟,需要给他立点规矩。”
能把调戏和关押自己的人收为小弟,这人也算是奇才了。
凌书墨稍稍皱眉,又看向身旁这个满面殷切,笑呵呵的蔡姜。
“你也是他的小弟?”
蔡姜得知凌书墨画圣之一的身份后,本来就兴奋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没当场要字了。
这一问更是开心:“是啊,我是白大哥在郑州城收的第一百个小弟。”
“凌大人!”他非常诚恳,“我看您与白大哥关系不错。你是不是也是他小弟啊?”
对面顿时噤声。
蔡姜看到这人面色似乎有异,然后试探性问:“莫非白大哥是你的小弟?”
谁知身旁人的面色就更不对了。
白豌悻悻微笑:“子辰兄怎么会是我小弟呢?我也不是他的小弟!他啊,是……”
凌书墨细细聆听,不再说话,似乎不想错过这人的每个字。
“他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比你们亲多了!”
对面人瞪大了眼睛,手中紧紧攥着这数月来从不离身的白藕玉佩,只觉得心思沉重。
瞧着凌书墨的面色十分古怪,白豌觉出些诡异,只轻轻道了句:
“你这姜丝儿,不如改天我们再去瓦子!”
“哦哦!改天!”蔡姜再听不懂逐客令,就是傻了。
于是,他佯装想到什么似的拱了拱手,朝后跑去。
跑走之际,还不忘了句下次去尚书府拜访凌书墨,当真是个仰慕画圣的痴儿。
白豌见这人走了,才忍不住私下问:“子辰兄,你方才是不是生气了?”
听到那句比亲兄弟还亲,凌书墨就意识到了。
当初送白藕玉佩,这人怕是压根不知道什么意思!
其人蹙眉,也不知该不该恼。
“我……没有……”凌书墨侧目,抿唇,一副佯装淡然模样。
白豌看着他,只觉得凌书墨有点奇怪。
这人,又是在说没有。
那一定是在生气!
还没等这人说些什么,对面人当下便是问:
“你怎么到哪里都收小弟?那张品想把你卖了,你也收?那蔡姜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你也收?”
这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某些味道大概几百里都闻得到…
白豌第一反应就是:原来子辰兄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啊!
身为老大被男人这般坑真是可耻,失了面子,确实丢人。
可是他当初在白云城,若是没有那么多的小弟,就凭借他三脚猫的手脚功夫,遇事儿指不定被打残成什么样子了。
收小弟,已经成为求生本能。
“张品那小子的屁股已经被我踹回去了!姜丝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不用替我担心。”
凌书墨听着这解释,目光闪烁,无奈的摇了摇头。
显然,白豌压根也是不解,因为刻意忽略了心里觉得那一丝荒诞的可能性。
整个街头十分繁华,就连人群也刻意避开他们这两个看着风华不同常人的人物。
名叫“十三香”的糖坊铺子老板看着两个容貌俊秀的男子来,惊了一下。他赶紧招呼自己店里的女儿快些把幕帘撩起来。
“子辰兄!”白豌狡黠一笑,“想不想吃白糖糕?”
自己想吃就直接说,为何还要到他这里问。
凌书墨瞧着他,哑然失笑。
只见对面人双目弯弯,转头就走到了那人女儿面前,掏出几文钱就开始了盘算。
“小姑娘,这糖多少钱一个啊?”白豌笑的明媚,清俊面庞显得尤为吸引人。
对面卖白糖糕的黄衣小姑娘面色绯红,怯着声音:“五文钱,一个!”
“多少?”白豌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那就……三文钱一个吧!”她抿嘴侧目,不敢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