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眠蹲在树下,嘴上叼着根草,半晌探出一颗小脑袋,眼睁睁看着一道惊雷劈下,将山石粉身碎骨。
“……”
她嘴唇颤抖了下:“……听说打雷的时候最好不要待在树下,容易被劈。”
冥玄宝鉴安慰道:“本来就要被劈的,今天劈和明天劈,不都一样吗?趁早,趁早!”
“……”
某人沉思片刻,一把薅过旁边生闷气的极乐魔典。
“你说的对,赶紧干活,要是再拖几天,我要憋不住了!到时候结契和渡劫一起来,给我劈出个三长两短就事情大发了……”
树木葱茏,人迹罕至的深山中,瘴气随处可见,危险重重,修士极少涉足这里。
叶晚晴和楚安淮布下层层禁制,每一层覆盖都引得天雷轰鸣,大雨如瓢。
楚云眠溜溜达达回来,足尖轻点地面,不沾一丝凡尘,她望着亲爹亲娘忙活,眼睛瞥到不远处树下,为她护法的另两位“高手高手高高手”。
穿着肚兜、宛如年画娃娃的剑灵——胡了前辈,正面目狰狞地和“人”打架。
它咬牙切齿,掐着对方脖子不停地抖动,嘴里骂骂咧咧:
“胡闹!你胡闹!”
被掐的人,是个看上去和它差不多年龄的女娃,此刻把裙子插进腰间,姿态豪迈,对着它拳打脚踢,尝试骑着人打:
“胡了!我给你打糊了!”
胡了:“……”
楚云眠:“……”
叶晚晴和楚安淮假装没看见两位前辈正在斗殴,一心一意地将禁制和阵法融入这片山林,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们要做到尽善尽美。
楚云眠气息的靠近,让两个奶团子瞬间翻身坐起来,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
胡了前辈咳咳嗓子,一脸老成:
“眠眠回来了啊。”
楚云眠默默点头。
而另一个剑灵一脸羞涩,完全没有刚刚骑在胡了身上咬人的凶悍,它捧着脸,傻笑道:
“眠眠好呀。”
楚云眠眼角一抽:“……胡闹前辈好。”
“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差点把剑阁拆了的剑灵羞羞答答,看着面前的少女,心情雀跃。
——不枉它把某灵的麻将都碎了,原来楚家还有这么可爱的崽子,哎呀,越看越可爱了……
顶着只有自已膝盖高的剑灵那满眼慈爱的目光,楚云眠哭笑不得:
“您两位在干什么呢?”
“嗯嗯,我们在争谁做你的守阵者。”
楚安淮和叶晚晴设下的大阵,不仅为了结契,甚至还考虑到楚云眠被迫引动天劫的可能。
一旦渡劫开始,他们必须要立刻撤出这片地域,以免天雷误会,加大强度。
这就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存在,能在一息之间作出反应。
叶晚晴和楚安淮各有其他任务,此事斟酌多日,最终寻到了剑阁中的几位剑灵那里。
——彼时,闹着要出门的剑灵“胡闹”正在大闹天宫,差点将整座剑阁震塌。
最终,在自已第八副麻将被对方剑意粉碎后,胡了前辈屈服了。
选择放出了这只危险分子。
胡闹将自已的发包挽好,拍拍小胸膛,一脸骄傲:
“包在我身上吧!胡了是你爷爷的佩剑,一把主防之剑,而我,可是你奶奶的剑!”
“你爷爷都打不过你奶奶呢!”
楚云眠:“……”
胡了苦着一张脸:“……但凡打得过怎么会被霸王硬……咳咳。”
“……”
楚云眠眼神游离,假装没听见什么劲爆消息。
胡闹瞪了眼它,嘴一瘪:
“反正我比赌鬼剑灵强多了,不信你看……”
话音刚落,它原地变为原型。
一把细长锋利的灵剑出现在楚云眠面前。
它较一般的灵剑更窄,比起剑,更像加长版匕首。
两侧剑刃锋利,薄如蝉翼,如寒光乍泄,气势逼人,几乎有割裂空间的锋芒。
就是颜色怪怪的……
楚云眠:“?”
她沉默片刻,指着剑刃周围环绕的锈红色粉末:“……这是啥?”
胡闹的声音带着骄傲:“这是你奶奶的杀手锏,修真界至毒之一,封喉!”
“你奶奶以前是杀……咳咳,你奶奶以前年少轻狂,仗剑行四海,都快天下皆敌了,逼不得已寻了这至毒,炼进自已的剑中。”
“别说,毒死几十个后,寻仇的还真减了不少。”
楚云眠:“……”
胡闹的声音委委屈屈:“要不是怕小安淮压不住剑宗,我都随她飞升了。”
胡了闻言一脸悲愤:“胡说!明明是你自已不肯飞上去做小弟,要留下来当剑灵界的老大……”
楚云眠下意识开口,透着十分谨慎:
“‘胡说’又是哪位?”
两只剑灵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没人叫胡说啊……哪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
你俩不怪?
某人词穷。
胡闹的原型蹦跶几下,念念叨叨:
“我讨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