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眠待走远了,又将薅来的子器拿出来端详。
说实话,这“应援棒”看上去挺粗糙滥制的,属于丢地上都无人问津那种——鉴于它的作用具有地域特性,倒是不好评价珍贵与否。
——反正丢外地,怕是和柴火一个待遇。
冥玄宝鉴琢磨了会儿:“你瞧出啥了?”
它看楚云眠反复打量,定然是有所获,这才没忍住问出口。
楚云眠将“应援棒”在掌心敲敲,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问:
“小鉴,你知道水官这件灵器,是何人所炼吗?”
冥玄宝鉴:“……”
半晌,极乐魔典口气淡定:“哦,它看上去似乎不知道。”
冥玄宝鉴顿时破防了:
“……说谁呢说谁呢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牛叉之书!!!”
它嗷嗷了半天,发现没人附和自已,才犹犹豫豫开口:
“……你知道的,我之前睡了蛮长一段时间……很多事情都不是太清晰……”
牛叉之书沉吟片刻:
“那灵器的制作之人,我心中有个猜测。”
楚云眠:“巧了,我也有。”
她俩仿佛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道:
“陶若谦。”
“陶若谦。”
冥玄宝鉴:“!”
“我这是查了不少资料分析出来的……你怎么猜的啊?”
它越想越悲催,感觉自已的人生价值都受到了挑战。
楚云眠无语,指尖一点那子器边缘:
“这玩意儿上面刻着‘子器三七‘,字迹与熊仔从鼎坊天谴废墟中,扒拉出的陶若谦遗书一毛一样啊!”
冥玄宝鉴:“……”
“鉴宝,”楚云眠想来想,语重心长道,“做人做书都要灵活点呀……你看百度用多了,脑瓜子就僵化了。”
极乐魔典适时开口,口气略带几分嘲讽:
“呵呵。”
谁知楚云眠枪口一转:
“不读书呢,就容易混黑涩会……洗白了也只能天天杵家里呵呵……天天看得见吃不着,惨哦!”
极乐魔典:“…………”
不是,这和本尊有什么关系!!!
它敢怒不敢言。
而一旁的鉴宝爽了——不是我一书遭吐槽就行!
它心中盘了下陶若谦当年的行踪路线,确定道:
“真的啊,我觉得咱俩这猜想真有可能。”
对方在盼江水城停留多年,结交些人也属正常,而这灵器虽无攻击性,但奇妙之处更显奇妙!
与那传闻中,陶若谦带回的精妙炼器术,又对上了!
楚云眠点头,指尖摸了摸下巴:
“我只是来找灵药,倒是误打误撞发现了风宸烈的踪迹……他入魔之事出乎我意料,最奇怪的是,玄天门内部的探子并未传出消息。”
极乐魔典没憋住,解释般开口:“那人对你娘忠心耿耿……”
楚云眠挥挥手:“我自然不担心这个,既然娘亲派她前去,定然是极信任的。”
“我是担心,她是没发现此事,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极乐魔典:“后者不大可能,她出事,你娘一定知道的。”
楚云眠心知大概是极乐魔宗的秘术,倒也不怎么惊讶:
“那可能是风宸烈瞒住了消息……他来找炼器师,找什么炼器师?”
啪嗒——
一个铲子掉在了地上。
楚云眠:“!”
她默默捡了起来。
而袖子中,探出一双又圆又黑的眼睛……黑眼睛旁,还有红艳艳的两颗,格外醒目。
鹅子:“叽叽。”
垂耳兔:“吼……”
小冰蹭了下主人,一副撒娇卖萌的样子。
“叽~”
楚云眠将铲子递给它俩,同时视线在遮日铲上停留了两秒。
“有道理,”她喃喃自语,“说不定,这位也是来找遮日剑之谜的。”
号称玄天门第一道体,总不能成天提着把半残的破剑吧?
听到她心声的冥玄宝鉴忍不住黑线:
“破剑?人家好歹是半仙器啊……”
楚云眠从自已思绪中脱离出来,啧啧而叹:
“这灵器认主就好比结亲,遇人不淑就是这么倒霉……不,结亲好歹能和离,而灵器契约……哪怕是平等契约,双方多少会有些损伤。”
一旁幽幽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怨:
“你说的……对,遇——人——不——淑——哎……”
“哎呜呜……”
楚云眠:“……”
她假装没听到,飞身而起至半空中,视线扫过远处曲折的江岸。
极乐魔典选择把“耳朵”塞住,不去听啰嗦器灵的废话。
它转而向楚云眠提问:
“你是想如何?”
楚云眠在丹田内切换成灵力,再将灵力注入掌心子器中。
她用星文隔绝了子器与母器的连接,再用灵力翻倍拓宽其查探范围。
顿时,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力量拂过海岸附近。
“我在查风宸烈还在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