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贾琏一愣。
贾赦叹道:“如今朝中乱局,咱们家暂且还是无能无志些的好。你等着,老圣人归西后必有大乱。你如今已经四品官了,还在通政使司,如今又救了一回贤王,已是没人会小觑你了。今后只安安分分的办公便好,万万不可加入什么党派。来日不论是个什么结果,横竖不会给阖族惹祸。若想再上一步,万事皆定之后再说。”
贾琏背后突然暴出一身冷汗。“老爷!莫非朝中有变?”
贾赦哼道:“你说呢?王爷还没完,皇子又出来了。”乃瞧了他几眼,“没有什么贵人拉拢你吧?”
贾琏忙说:“我平素只依着老爷的吩咐,不敢张狂。大皇子的舅父曾请过儿子吃酒,让我拽了两个同僚一起去,只吃了一顿饭便罢了。”
贾赦点点头:“不错,机灵了些。老实些吃不了亏。”
贾琏忙应了,抹了抹汗,转身应酬同僚朋友去了。
到了晚上回去,本以为须得花些功夫劝说媳妇,不想王熙凤先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急着问:“今儿出什么事了么?”
贾琏道:“何尝出什么事了?”
王熙凤道:“你可莫哄我。萌儿抓周的那个顽器是琮兄弟他们请西洋先生做的,福儿老早就瞧见了,日日回来念叨弟弟怎么还不周岁呢。琮儿说是今儿晚上给我们送来,我连安置的地方都选好了。怎么忽然就拿出去抓周了呢?”
贾琏不禁刮目相看:“你一个妇道人家竟能瞧出这个来?”
王熙凤听了丈夫夸赞心中悄然一喜,嗔道:“此事显见不寻常,怎么就瞧不出来了?”
贾琏低声道:“因那会子忽然来了三位皇子,恐怕萌儿抓了什么东西惹他们的眼,方故意拿那个出去引他抓的。”
王熙凤忙道:“让皇子喜欢萌儿不好么?”
贾琏与她附耳道:“龙生九子,天晓得哪个是龙子。”
王熙凤双目一凛,连连点头:“爷的意思,我明白了。”
因司徒磐平安脱险,圣人心中大定。两广总督陈滨又有折子上来,想回家养伤。太上皇遂命圣人先行斟酌人选。圣人委实犯愁。大刺吧啦弄自己的人上去他老子必然不肯,调老头子的人又心有不甘。
一日朝议,六王爷笑道:“我有个极好的人选举荐。”圣人命他说来,他道,“贾赦贾恩候倒是个不错的,人又大方,早年也打过仗,品级也有。”
群臣哄笑,都道他在顽笑。圣人也摇头。
退朝后,他忽然想起贾赦的亲家王子腾来。他知道这十几年来六王爷无数次欲拉拢王子腾,只是此人并无回应。明面上是忠于老圣人,实则这条老狐狸不过是观望风向罢了。这般迟疑的性子,来日早晚也能认清局势。况此人委实乃一员骁将。他遂向老圣人回道:“儿臣斟酌许久,九省都检点王子腾可调任两广总督。”
老圣人闻言皱眉思忖了半日,终道:“也委实难寻出更合适的了,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