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妈,我这段时间有点太忙了,实在是顾及不上。”我笑嘻嘻的说到。 “你别那么累,我确实希望你能上进一点,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活着太累,当妈的只是希望孩子能过得轻松一点,你说说你,在盘锦明明也能生活的挺好的,你非要去外面奔波。” “妈,这不也都是为了以后吗?理解理解我哈。快餐店怎么样了?” “肯定是没有你在的时候好啊,有一些孩子是为了你和那个女生来的,看你们一直不在倒也是不来了,不过还是有一些固定客人的,我觉得挺好的。” “那就行,不是很忙的时候你就不用非要去快餐店帮忙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学学广场舞,看看电视剧什么的。” “你妈我还没到安享晚年的岁数,你们现在年轻人开销大,只能我给你攒钱,你岁数也快要到结婚的年纪了,我得给你攒点东西,好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妈,那还早着呢,再加上就你儿子这个条件,在如今这个时代里,我都担心自己能不能娶到媳妇。” “胡扯,我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娶不到媳妇,你快别气我了,一给你打电话,我血压都能上来。” “好好好,我错了哈,以后不开玩笑了。对了,刘德才找没找什么麻烦,我一直对他挺不放心的。” “没有,他没有来过快餐店,也没有跟我有过什么交流,我只是定时的把账单给每个月来收租金的人,他压根都没有出面。” 我还是挺担心刘德才的,他确实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商人,况且我拒绝过他的合作邀请,不过现在看来还算是挺好的,最起码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对快餐店做出什么有害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我下意识的点头说到。 “你五一的时候能回盘锦吗?妈有一点想你了。”本来说话语速特别快的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有些犹豫了。 我的心瞬间悲伤到了极点,这一刻,我仿佛被扭到了一起一样。 “好,我有时间一定会回去的,您在家里注意身体。” “妈身体没事,就是一个人啊,显得孤零零的,总是不知道要干什么,可能我也有点老了吧。” 原谅我不争气的眼泪就在这一刻突然流下,在这个满是竞争的杭州,我其实是找不到归属感的。像大多数人一样,我只是一个在摩天大楼下惶惶不可终日的落魄男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甚至在吃穿用度的压力下,逐渐迷失了自己的人生抱负,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做的所有事情,似乎都要与金钱挂钩,否则,我就没有任何动力去做任何事情。 “没事的妈,您一点都不老,永远是青春无敌美少女。”我还是笑着贫起了嘴,可是眼泪却顺着扬起的笑脸,直接划过了脸颊,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用极快的速度,在我的脸上留下了滚烫的疤痕。 “你就别贫嘴了。”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语言中却是说不清的喜悦。 “我就不跟你说了,估计你现在也有事情要忙,多吃点饭奥,你打小就瘦。”她又一次在电话那头嘱托到。 于是,我结束了与母亲的对话,透过窗户,看窗外直插云霄的大楼,倒也是一阵恍惚。 还记得小时候,看到一条延伸的铁轨,就以为他能载着我去往世界的天涯海角,到后来坐上了奔驰而过的轻轨,才知道了下站时面对的是挤成一片的人群。 小时候,捧着不知道因何而得的小红花,就以为自己能得到所有人最好的奖赏,到后来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奖杯,却清楚背后没有人再为你赞赏。 小时候,接过父亲买的玩具,就以为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到后来承担起家庭的重担,才知道父亲为何总是愁眉不展... 我总是在某一个没有人察觉到的时刻,某一片叶落下的瞬间,才想起在从前或梦中的某一时刻,我是曾经最想成为的自己,可是当我意识到时,却只能摇头叹息当初的无知。我也执着的认为,我应该自由浪漫,不拘一格的走遍世界,后来才知道有时候困住我的只是狭窄的办公空间。我还曾执拗的认为,瞬间便是永恒,却不明白夏天与冬天永远不会交汇。直到后来,我明白了自己的才学是学富五车里混进去的一粒砂砾、自己的思想是几百年前辩证后千篇一律的文明产物、而自己的能力,是井底之蛙在濒临灭亡是给予的最终幻想。 所以我乐观又悲观,清醒又麻木,当我抬起头,少年时尽力吹散的蒲公英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很贪图北方舒适的世界,所以才会在这通电话后,为曾经的自己流下怀念的眼泪。 就在这时,赵思思突然进入了我的办公室,而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下自己,于是破碎的我又一次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好歹我也是你的领导,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请示一下?”我故作淡定的说了一句。 赵思思立马想要开口,而我抓紧做出了关门的手势。 赵思思关上门后,我也拿手背抹下了自己的眼泪。 “陈凡,工作再不顺利,应该也不至于让你这样吧?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明明很正常的。”我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 “这是第二家合作公司的数据分析,我觉得已经达到了他们的要求,可以考虑一下再次合作了。” “数据分析?”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因为据我所知,赵思思是不懂这些所谓的运营知识的,于是我接过了她的文件,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个文件客观详细,而且做出的成绩也确实满足对方的需求。 “这是你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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