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这话一出,黑皮和宁雪惊知自己不小心又上了阿勇的当。
正要出声狡辩,阿勇却是转身朝宫老爷子道:“我已经审完话了,老爷,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重新拿来剖开解析,看似没有结果,其实早有定论。
老爷子心里明白。
不过是,他沉默着。
不知道是在想怎样发落宁雪,还是想着怎样才能保住宁雪。
阿勇见他不作声,又转目看向宫尚:“少爷,接下来要怎么处置这些人?”
宫尚淡淡了扫黑皮他们一眼:“除了陆周,其余的,死!”
宁雪惊住:“阿尚,你要我死?”
宫尚背过身,看也不看她。
毒害老爷子,嫁祸瑶瑶,还置她于死地。
这桩桩件件,她要不死,天理难容。
“阿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我一心帮你……你要我死?”
宁雪看着这个漠然的背影,心凉了,寒了。
她倾慕他,爱恋他,为了他,竭尽所能地对他好。结果呢,他毫不领情,还要她死!
这就是她曾经爱了几十
年的男人,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她心心念念想要抓住的男人,却是这样回报他的。
一点旧情都不念,好冷情好冷血!
“爷爷。”宁雪强忍心底那股痛,转目看向宫老爷子。
他一向疼爱她,他一定舍不得她死的。
尽管,尽管她确实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可那都是逼不得已的。
面对宁雪的求助,宫老爷子沉默良久,终于道:“小雪,你希望我保你,那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
宁雪正要说话。阿勇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老爷,还有一个人您还没见,她因为住得远,所以没能及时到场,不过现在应该在门口了,要叫进来吗?”
“谁?”
“柳曼。”
“柳曼?”宫老爷子先是疑惑了下,随后看向宁雪。他想起来了,柳曼曾经是宁雪的贴身丫头。
上次因为玉扳指的事已经被赶出宫家了。
好端端又提起她来,这是要……
老爷子精明过人,玉扳指的事随便在脑子里再过一圈,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事实上,他一开始就怀疑玉扳指一事是宁雪一手策划的,柳曼是替宁雪背了黑锅。只不过当时他问
过宁雪,宁雪不承认。
只要是宁雪不认的事,他概不会追究,也不会再放在心上。
这是对宁雪的信任,其实也是对宁雪的一种纵容。
要不是这么毫无条件的偏宠偏信,宁雪不会胆大包天到连他也要毒害!
“老爷,您要见柳曼吗?”阿勇看他不说话,又催问了句。
宫老爷子摆了摆手:“不用。”
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心情的原故,这前后不过就是两三个小时,他好像一下子又老了许多。
“宁雪,暂时把她关起来,怎么处置,容我再想想!”
“不行。”宫尚一听到这话,立刻出声反对,“你不是说,敢谋害你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吗?怎么到了宁雪这儿,这规矩就变了?”
“谋害的人是我,怎么处置是我自己的事。”宫尚态度强硬,宫老爷子很不喜欢。
“好,您的事,您是受害者,怎么处置我不过问。但是宁雪三番五次陷害瑶瑶,这事我就必须追究。”他也有权追究。宫尚道,“这您总没有异议吧?”
“如果我有异议呢?”
“我无权干涉您的决定,同样,您也必须尊重我的决定。”
“你如果是要宁雪死,那我
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宫老爷子力保宁雪,宫尚实在想不明白:“从前您最重视家规,只要是对宫家对宫家人不利,您绝对零容忍,为什么到了宁雪头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原则?”
“您希望宁雪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有涵养,大度的高门清秀。可是实际上,宁雪善嫉善妒,心胸狭隘,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么龌龊不堪,您怎么还容得下她?她根本不配做我宫家人!”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养女,也不配!
“宫家人哪个不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过,你没有吗?”宫老爷子怒驳,“宫家家大业大,守住这份家业,我,你父亲,你母亲,包括你,谁没有不择手段过?”
星河饭店的事,雇水军黑简瑶的事,还有,那个高祺。手段是下作了点,可是人这一生当中,谁又没有做过几件见不得光的事。
宫老爷子根本不在乎。
与其说,他是不在乎宁雪做下的这些腌臜事,不如说,他不在乎的是简瑶。
只要是针对简瑶的,随便宁雪做什么,他都可以视而不见,甚至保持理解的态度。
相反,若是宁雪什么手段都没有,即便他将她送上宫家女主人这个位置,她也
坐不长久。
想做宫家人,尤其想做宫家的女人,就必须有点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