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实没想到宫尚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
的确,雷鸣是没得他的允许,属于私闯。
可是他要怎样罚雷鸣?罚得轻了,雷鸣不记教训,等同没罚。罚得重了,雷家就这一根苗,万一罚出个好歹来,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可要不罚,就说明青帮处事没有公平公正可言,全凭个人喜好。传出去,让人以为青帮的帮规都是摆设。而帮规不严谨何以管教下面的人,叫弟兄们服众?
再不然,就给雷鸣找不罚的理由,说雷鸣是得他特许进的地下室,可这就间接的承认他是“出尔反尔,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阴险小人”,他活了一辈子了,自来行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到老要被强行冠上“阴险小人”的称号,冤不冤?!
宁老气哼哼道:“你这张嘴,真是厉害,比宫政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就当宁老是在夸我了。”宫尚扯了扯唇,当是笑纳了这句夸奖,他道,“怎么样,宁老要两个人一起罚,我就在这儿当一回观众,要是只罚一个人,我还是走比较好,毕竟我助手还在这儿呢,让他看到,以为跟我关系好,以后也可以搞特权那样就不好了。”
宁老眸光沉沉,暗讽他处事不够公允也就罢了,还嘲弄
他会带坏他宫尚的人,你说恨不恨?
但他也是湖了,被青年小辈几句话就折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沉吟了下道:“那依你的意思,就是两个都不罚了?”
“宁老听岔了吧,我是说要罚两个都一起罚!”
“我可以两个都不罚,烦请宫先生给我一个理由,说服了,我都不罚!”
宫尚轻笑:“这是青帮的家事,宁老做什么总来问我的意见?我一向处事公允,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在我这儿,没有犯了错不罚的道理!”
宁老眼睛眯了又眯,他其实想放雷鸣一马,但为“公允”,只能连同阿鬼一起放过。可又不想让人觉得他循私,所以才故意把这个难题丢给宫尚。
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顺便为难他一下子。
谁料宫尚坚决要罚。
一时倒让他下不来台了。
雷鸣气得要死,当场质问:“宫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拖我下水?”
他们不是合作关系吗?他应该想方设法保他才对吧!
“不是我要拖你下水,是宁老非拉着我来研究这个事。你也看到了,我一开始对你们的家事是不感兴趣的。”宫尚一脸被强迫无奈地样子,看得雷鸣咬牙切齿。
然而,宫尚不光点了他的火,宁老那边的火似乎还煽得不够旺,最好让他们两个的怒火连接,这样烧起来才可观。
他接着道:“宁老,你其实是想将雷鸣一起惩罚的吧?不过是碍于那点情份,不好直接开口,想借我的嘴把这个事落实。宁老,你想让我当恶人,直说,反正我跟雷鸣的梁子早就结下了,不差这一桩!”
宁老听到这个话,那个气,身体里的血全部倒流往脑门冲。
他哪是这个意思,他分明,分明就是想用严惩阿鬼来试探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结果,结果倒好。关系没试出来,还被他反挑拨了下。
这时候管家朱福突然接了个电话,道:“宁老,阿成来了!要不,我们先去见阿成,他是帮主,这事过问一下他的意见正好!”
宁老知道这是朱福给他找的托词,也是康成来的及时,当下道:“好,这事就交给阿成来处理吧!”
说罢,便让朱福推着他去见康成。
如此,雷鸣,阿鬼就被摞下了。
宁老不在,又把弟兄们都撤走了,只有一个阿鬼,反正是自己心腹,他倒也不避嫌,直接冲宫尚嚷嚷:“宫先生,你什么意思,你不会忘了在地下室你跟我说过什么吧?
”
阿勇皱眉,喝斥道:“你喊什么喊,我家少爷做事一向有自己的考量,不需要你来提醒。”
“有考量?你使劲地拖我下水,这叫有考量?”雷鸣真怀疑,那个合作是不是假的?
宫尚轻笑道:“我若不这么说,怎么试探得出来宁老对你的态度!”
“我……”雷鸣呆住,“搞了半天,你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然呢?”
“我以为你是故意叫我难堪?”
“当然不是。”他可没这个闲心。不过是觉得宁老不舍得罚雷鸣,赌一把罢了。
毕竟一条腿,打断了就残了。
这么严重的惩罚,放在别人身上宁老觉得无所谓,但对雷鸣,对这个昔日好兄弟的后人,他肯定是要三思的。
只要他不罚雷鸣了,对阿鬼就也不好意思坚持严惩,最多就是意思意思一下,给帮里的兄弟做做样子。
他真实的目的,只是想帮阿鬼,至于雷鸣会怎样,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阿勇作为他身边的特助,共事多年,自然知道他做每件事的用意。
阿鬼心思沉定,自是也知道宫尚费这么多口舌是在替他开脱。只是觉得这样太冒险了。
一个
说不好,就会弄巧成拙,让宁老和雷鸣看穿他的用意,从而真正怀疑到他们身上去。
所以雷鸣回到屋里将整件事好好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