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康欢那个孩子生来就是跟我作对的,他是不是八字跟我相克?”简瑶上了楼,却无心吃饭了。
宫尚道:“你确定要让他们留下吗?”
“这问题干嘛问我,你应该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他们是不会走的。”康成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不答应收下康欢,他是不会离开的。
“你没办法赶他们走吗?”简瑶双手抱胸地撑在桌上凑近宫尚问。
后者抬眼看了下她,边给她夹菜边道:“你希望我赶他们走吗?”
她明显怜惜康欢那个孩子,所以爱屋及乌,才会容忍康成他们在宫宅到现在。
简瑶却是问他:“你的想法呢?”
宫尚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冷薄凉:“康成给过你一枪,你觉得要不是你拦着,我会容他?”
“我也不是拦你,就是不想再造杀孽,毕竟有孩子了!”
“你信这个?”
“信,我信天道有轮回!”
要没有,她怎么重生,怎么手刃仇人?将高家,简家,那些曾经轻视暗害她的人一个个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好,你说要为孩子积福,我就为孩子积福,对康成暂时仁
慈一些。”
简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你不反对我继续给康欢治病?”
“你问我这么多,无非就是听听我的看法。”其实她心里早有主意,从她拉着康欢进餐厅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不过是询问一下他的看法,多给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可她不知道,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情,他从来都是尊重她的决定的。
简瑶嘟着嘴,不好意思道:“我怕我留下康欢,你要训我……”
宫尚微叹:“我的确不暂同你给一个有仇的人的孩子治病!”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愿意啊!
简瑶答应留下康欢,但是没把这个消息立即告诉康成。而且第二天的时候她也没有在客厅看到他们。
简瑶以为他们走了,便和往常一样去了药圃。
一阵子没打理,好多草药都长高长长了。旁边还冒出许多野草,简瑶一根根地拔着。
这些活,下人可以做,但简瑶怕他们伤了草药,通常都是自己动手。
不知什么时候,康成进了药棚子,看到他,简瑶略有些惊讶:“你还在啊?”
“嗯。”
简瑶继续拔着
地里的野草:“你为了欢儿,可以委屈求全到这个地步,我很意外。”
“说到底,我也是个父亲。”康欢看着她恬静的侧颜,竟然又想起当年的张舒桐来。曾经他们也过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就好像现在这幅场景。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我一辈子操持青帮,为青帮做贡献,却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现在他需要我,别说委屈求全,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
简瑶轻笑,都说再冷硬的男人都有软肋,这话果然不假。
像宫尚,她就是宫尚软肋。
像康成,康欢就是他的软肋。
所以人哪,说什么活得潇洒恣意,无牵无挂,这话都是假的,人都有情,有情怎能无挂。
“你笑什么?”康成不明所以,见眼前一株草长得很是翠绿,不由上前想去摘。
简瑶悠悠道:“那是佛羞草,有毒的。”
“有毒?”
“你不相信可以去问宁雪,她曾经无视我的警告,私自摘下佛羞草,结果手肿了半个月。”
康成突然想起柳华了,初来青帮的时候,柳华那张脸,平平整整,看着还过得去。简瑶一到,就彻底“改头换面”了。
不由道:“你用毒很厉害。有句话我知道现在说不合适,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宁雪是宁老失散的骨血,宁雪的父亲跟我从前也是很要好的兄弟,她父亲不在了,我有义务照顾她,从她与宁老相认的那天开始,她便等同是我的女儿了。如果她将来在你手上吃了什么亏,我不能坐视不理,你明白吗?”
“你放心,宁雪比你想象要厉害,从来只有我在她那儿吃亏的份!”简瑶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这世间世事的神奇。
宁雪看着无依无靠是个孤儿,一下子冒出个亲爷爷,又冒出个视她如己出的康成。
她成了青帮的千金,得到了最有力的靠山。
人生啊,真是处处有惊喜!
简瑶起身:“看在欢儿曾经叫我姐姐的份上,我会继续给他治病,你可以走……
话还没说完,忽然眼前一黑,简瑶晕了过去。
康成下意识地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简瑶,简瑶……”
简瑶这一晕,把在外头负责监督康博两兄弟的小李子给吓得不行,急忙跑进来问道:“少奶奶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就晕过去了!”
“快,快把少奶奶抱到房间里去。
”小李子慌忙在前面带路,一边叫厨房的老妈子泡杯红糖水,一边给宫尚打电话。
一时间,宫宅上下可谓是人仰马翻。
“爸,要不我去把黎叔叫来吧!”因为俞明的身子特殊,黎叔这次也随行来了京州。
康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