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士兵如潮水般向后方退却,丢盔卸甲,面色惊恐,有的士兵腿上中箭一瘸一拐地跑着还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敌军追上来;有的被拥挤的人群挤倒,瞬间被无数只脚踩踏,发出绝望的惨叫;一些伤兵相互搀扶着,满脸痛苦和沮丧。曾经整齐的军阵完全散架,一些骑兵在人群中艰难地控制着马匹,马儿也被这气氛惊得嘶鸣不断。
“稳住,稳住,别慌,我们还有机会…”
还有北凉军中将领坐在战马上,身边仅剩下为数不多的亲兵还在护卫,大声呼喊试图稳住阵脚,但是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群的嘈杂和敌军的喊杀声中。
“杀,我北凉边军没有懦夫…”
有忠诚的将领拔剑欲做最后一搏,但很快就被敌军包围,在乱刀之下血溅当场。也有将领看到大势已去,脸色煞白,调转马头带着残部仓皇逃窜。
绝望和恐惧在溃败的大军中蔓延,曾经的士气和荣耀荡然无存,混乱的战场,溃败的众人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和渺小感,对彼此的造反产生了质疑和失望,同时也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无尽的悲哀和绝望,士兵们只想着活命,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之地。
这片被鲜血与硝烟浸染的战场上,北凉大军如风中残烛,原本如潮水般涌来的剑南敌军似是要将他们彻底吞没。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乐章,北凉大军将士满脸血污,眼神中透着疲惫与绝望,他们的队列已被冲得支离破碎,仿佛下一刻就要全军覆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方的地平线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的震动,像是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剑南的军队起初并未在意,只当是又一场无关紧要的大溃逃,但很快,那震动越来越剧烈,伴随着一道黑线的出现,继而变成一片黑压压的潮水。
一支大军如神兵天降般疾驰而来,马蹄声仿佛要震碎这天地,大军之上暗金色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为首之人正是身着一袭黑色铠甲的柴赢,手持一柄长戟,坐下一匹黑色良驹,马蹄如风,口中一声怒吼如惊雷炸响在战场上空。
“北凉的将士,别怕,本世子来也”。
柴赢大军如钢铁洪流般冲入战场,瞬间就将追击的剑南军队的侧翼冲得七零八落,那些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如潮水般的铁骑踏成肉泥。
柴赢一马当先,手中长戟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片剑南士兵的生命,身后士兵的战术极为精妙,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步兵迅速在两侧形成坚固防线,抵挡住剑南的后续部队,而骑兵则在中间如尖刀般不断地往敌军深处穿插。
“世子,是世子…世子来救我们了,我等有救了…”
“我等有救了,我等不用死了,感谢世子…”
“追随世子,反击,杀…”
北凉溃逃的大军们先是一愣,随后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燃起了生的希望,大军重新振作起来,开始配合这支突然出现的柴赢大军开始反击。
剑南军队开始恐慌,大军的指挥系统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变得混乱不堪,剑南将领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稳住阵脚,但都无济于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局势完全逆转,剑南大军开始后撤和溃败,丢盔卸甲的往回逃窜,柴赢大军也停下脚步不再追击。
“北凉的将士们,本世子来接你们回家”。
马背之上满身血污的柴赢,手中长戟指天,口中声音如惊雷在整个平原炸响。
“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
“感谢世子带我等回家…”
“感谢世子…”
成千上万的北凉士兵,看着夕阳的余晖下,马背之上那如天神般的男子,泪洒满面,数十万大军的仰天高呼,震动原野,响彻云霄。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杨将军,我等要不要开城追击?”
城楼之上,守关将领看着城外平原之上一波三折的变故,神情有些发懵。
“全军戒备,打扫战场,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追击”。
杨镇眼中也是有些疑惑,但眸光一转,闪过一丝莫名之色,出声吩咐道。
“是,将军”。
柴赢手中长戟高举,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有序撤退。
“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