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呢?送到这里就够了,你们一夜没睡,回去休息吧!”
转身要走时,伊鹿突然上前,在背后紧紧地抱了她一下:“宋琅……”悲伤迷茫的声音藏着萌芽后尚未来得及生长盛开的情愫。
他带着浓浓的哭腔:“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你也……别忘了我,好不好?”
翎走过来,拍了拍伊鹿的肩头:“别哭,她不喜欢看到我们哭。”
宋琅回身,分别用力地拥抱了他们两人,浅笑着说:“好!永远不会忘记。”她的永远,不止一辈子。
她小心将虚弱的少年扶起,树叶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喝下。
少年迥彻的眸光一闪,感激地喝下树叶里的水,乌溜溜的眼珠子,却不时抬起,目光好奇地掠过她身上奇怪的衣着。
瞟着瞟着,便发现了宋琅正好整以暇地含笑望着他,少年眨了眨眼,自觉失礼,耳尖微红,局促地别开了视线。
宋琅微一哂笑,也不在意。她放下树叶,抬手指了指自己:“宋、琅。”然后眼巴巴望着他,想等他领悟自己一心求学的迫切。
不料少年的眼神又轻轻瑟缩一下,耳尖更红了。
宋琅无语地往前挪了一下,凑近他,又指着自己重复了一遍:“宋、琅。”
少年这才恍然明白过来,略带别扭地发出:“松、蓝。”
宋琅耐心地重复两遍纠正他的发音后,他也学着宋琅指了指自己,说:“伊鹿。”
宋琅跟着念了一遍,对他赞赏地笑了笑,然后她开始模仿他之前的发音,重复他所说的话。看他还有些迷茫的样子,她又指了指山洞里的石头、树枝等物件,期盼地看着他。
果然伊鹿很快就明白过来她的意图,也开始教她说一些常用的词汇。
原始的语言发音很简单,但词汇还是比较成熟多变的,宋琅认真跟他学着,偶尔用石头在地上做一些标记。
“咕噜噜……”直到少年的肚子里传来响声,伴随的还有他一下子红了的脸,宋琅手中动作才一顿,有些惭愧自己一学习起来,就不小心忘了人家的难处。
她连忙转身取出一块肉干递给他。伊鹿先是惊讶地推拒了,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瞅着她。在她表示自己并不缺食物,并执意让他吃下时,他才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眼中泪光闪闪地看着她,看得宋琅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看来对于他的部落,或者说是对于这个原始社会而言,食物都是非常珍贵的存在。幸好她的储物戒中还存着一些事物,不至于穿越过来一下子捉襟见肘。
顶着伊鹿感动万分泪汪汪的小眼神,宋琅用刚刚学到的几个词汇,加上手脚比划,最后艰难地让伊鹿弄懂,她希望以后他有空时,可以再过来像今天一样,教她学习这里的语言,并且暂时不要让他的族人知道她的存在。
在语言不通,而且不清楚部落风俗的情况下,为了人身安全,宋琅不打算贸贸然融入一个原始部落的人群。她身上有太多秘密,若是让别人察觉,对于无依无靠的外来者的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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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中,呖呖的鸟声婉转回响在幽静的丛木间。黎明的第一缕暖光,穿过郁郁葱葱的繁枝,落在宋琅合起的眼睑上。
带着被熹微晨光唤醒的惬意,宋琅懒懒起身,看了一眼安静躺在洞里的伊鹿,从储物戒中拿出水瓶,又倒了些水在树叶上,和着一小块肉干放在他身旁。
做完这些后,她转身出了洞穴,找到附近一棵树枝蜿蜒生长着,倒垂至地的葱茏古树,她攀着苍劲的树干,敏捷地爬上到十来米高处,枝叶繁茂遮住了她的身形,她挪了挪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躺在成人粗壮的树枝上。
她睁眼看着天至微明,呼吸间是带有凉意的清新丛木气息——那是一种活着的鲜明感觉。
她轻轻笑了一下,对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感到由衷的喜悦与感动。
这宇宙中,所有活过的东西都会凋零,她却像是个异类一般,一次次穿越在蛮荒中,穿越在不同时空里。而唯一能给予她慰藉,抚平她灵魂的麻木和苍凉的,唯有神奇幽秘、鬼斧神工的打自然了,单单是这么看着,都会让人觉得活着真特么幸运。
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她唯一能拥有的这一切:柔软的风,温暖的光,平和的安静,清浅的露水木香。
时间的流逝渐渐模糊,一如以往许多个安静独对天地的时刻。直到远处洞穴传来人声,她睁眼转头望去,看到那个虚弱的少年走出洞穴,唤着她的名字,找寻她的身影。
她没有应声,带着一点难言的莫名的愉悦,享受着被他人寻找的满足。她只是静静看着,看那个少年找不到她后,沮丧地低头离开,她才灵活地从树上翻踩而下,远远潜行跟随着。
等到他安全地回到部落后,宋琅攀爬上一棵高树,仔细观察着远处的部落。
部落有将近二十个洞穴,走动的人群里,青壮男性居多,七八个女人或提着篮篓在附近采集,或在河边清洗兽皮,几个小孩在追逐嬉闹。
她看到伊鹿回到部落后,一个显然是首领的青年男人,快步迎上伊鹿,担心地问着什么,他身后跟随着一群手握尖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