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张保吓得哆嗦。
他想都没想就跳入了水里,急忙去捞宋青宁。
可灯火昏暗,即便冬日里,池塘里没有荷花,底下的水还是看不太清楚。
张保脸色惨白,他居然没找到人!
下一刻,又是一声落水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皇上也跳进了水里,他找了半天,才找到晕过去的宋青宁。
游上岸,李锐早就不在原地了。
“冷……”宋青宁无意识呢喃,紧紧地往皇上怀中缩。
皇上内心焦灼,抱着她风驰电掣回了自己寝宫。
一路上,寒风阵阵。
即便宋青宁身体再好,也是冷得瑟瑟发抖,但她闻到了皇上才能用的龙涎香,就心安了。
皇上见她这般,急得心脏要跳到嗓子眼了!
“传太医!”
张保颤着唇,生怕被迁怒:“奴才让人去传了,皇上放心。”
张保医术不精,只会看点脉象,药方什么的还要看太医院。
皇上交代道:“你让太后去拖住贵妃她们。”
现在宋青宁的身份还不能公之于众,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然肯定会招来别人算计。
“奴才这就去!”张保连滚带爬地去了仁明殿。
宣太后得知这边发生的事,恨不得也过来看宋青宁。
“太后,宋小姐那边有皇上和太医,不会有事,主要是贵妃那边还得您去照应。”张保劝了声。
宣太后冷冷地剜了眼张保:“哀家的孙子要是出了事,你们通通给哀家陪葬!”
张保欲哭无泪,连连颔首:“喏!”
宣太后分得清轻重缓急,急匆匆地跑去宴席那边。
静贵妃看皇上许久没回,以为他先回了寝殿,正准备去找,哪知道刚站起身宣太后就到了。
“贵妃,哀家有话要与你说。”
宣太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你坐过来。”
静贵妃不敢抗旨。
皇上和宣太后母子情深,得罪宣太后那就是在触怒龙颜,静贵妃知道自己地位是谁给的。
“太后。”
静贵妃坐了过去,讨好地叫了声。
宣太后道:“今日事发突然,哀家知道你心里有气,但哀家也是为了皇嗣,你可别记恨哀家。”
静贵妃惶恐地道:“妾身不敢。”
宣太后拍了拍静贵妃的手,敲打道:“你打理六宫算是辛苦,即便没有子嗣,哀家也疼你,倘若日后有嫔妃诞下子嗣,只要你不犯错,她也越不过你去。”
后宫这么多姐妹都没有怀孕过,足以证明是皇上没那个能力!
静贵妃并不担心别人会怀上孩子。
她担心的是有人抢走她手中权利,不过宣太后这般说,静贵妃就放心了。
“妾身明白,妾身也希望有姐妹诞下皇嗣,继承大统,为皇上和太后分忧。”
宣太后道:“你有这个觉悟,哀家心里宽慰。”
静贵妃笑了笑,谄媚道:“是太后教得好。”
……
宋青宁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一个温暖的床上。
没一会又被喂了药。
如此反复。
宋青宁故意大叫出声,仿佛做了个噩梦。
“不要过来!”
“别怕!”皇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安抚出声,“朕在这,谁都不敢欺负你。”
宋青宁迷茫地睁开眼,她看向皇上。
“这是在哪?”
皇上见她醒了,眉眼舒展:“在朕的寝宫。”
“皇上……”宋青宁渐渐地清醒,她意识到自己在的位置不对,手忙脚乱地从龙床上下去。
她跪在地上,不安地道:“臣女该死,臣女惊了圣驾!”
皇上见她如此谨小慎微,心疼地道:“错的不是你,朕会惩罚李锐,你快起来。”
宋青宁听到李锐这个名字,身体就是一阵瑟缩。
皇上更加心疼了:“是他推你下水的?”
“不是,是臣女不小心。”宋青宁唇瓣被咬得发白,仿佛格外屈辱。
张保插嘴道:“宋小姐,明明是他推的,你怎么还要替他遮掩?”
宋青宁眼圈突然红了。
皇上冷冷地瞥了眼张保,张保吓得低下头。
“说实话。”
宋青宁诚惶诚恐地道:“臣女父亲这几日时常愁眉苦脸,害怕被晋阳侯贪污之案牵扯,臣女不想将此事闹大,再让父亲忧心。”
原来是因为这!
“朕不是黑白不分之人,事情与你家无关,自然不会牵连,至于李锐,朕会给你做主。”
宋青宁白着脸摇头:“皇上,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为何?”
“臣女虽然不剩多少名声,但还是要为家族脸面考虑。”
她尚未进宫,不是皇上的女人,就算皇上要惩罚李锐,恐怕也不会要了他狗命。
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行,朕答应你。”皇上一言九鼎。
宋青宁像是松了口气,脸上带了些笑容,不再像是刚才那般诚惶诚恐,看得皇上满意极了。
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