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姐姐,是我。”顾衍直开口。
姐弟俩容貌相似,都是极为绝色之人。
顾青宁听见熟悉又久违的声音,身体一抖:“衍直?”
“是我。”顾衍直掌灯,拉了椅子坐在顾青宁的床前,“白天发生的事我听母亲说了,姐姐……你还好吗?”
全府上下都知道顾青宁对历承乾一片痴心。
现如今撕破脸,想必顾青宁心里很不好受。
“我很好啊。”
顾衍直觉得她是在强颜欢笑:“在我面前,你没必要硬撑,想哭就哭吧,不过姐姐,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灯火被点燃,拉长了她的影子。
她看向那仅有的灯火,就仿佛在看指点她明路的日月。
“衍直,你相信我吗?”
“当然!”顾衍直浑身上下透着书卷气的味道,他从小就立志当文官造福百姓,更是谦谦君子范。
顾青宁不敢想前世他为了她被历承乾和顾昭昭害得有多惨,只抬眸看向他。
“相信我就别问那么多,我不喜欢历承乾,他就是个伪君子小人,不配我喜欢。”
砰——
许久无言,顾衍直突然伸出手,将她抱进怀中。
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姐弟,他们也许久没有这般亲近过。
“姐姐,无论如何,我都在你身后。”
顾青宁回以一笑:“好。”
……
历承乾求娶不成的消息很快被传了出去。
不少人指责顾青宁心比天高。
甚至还有的说是历承乾突然反悔,没有看上顾青宁,反正窃窃私语声数不胜数,顾青宁一点都不在乎。
她只怕历承乾还来纠缠她!
“宁姐儿,你同我去姻缘庙祈福,就当散散心吧?”赵氏怕她想不开,想着法带她出门。
“东山那个姻缘庙?”顾青宁问。
赵氏看她有兴趣,笑眯眯地道:“是啊,据说可灵验了。”
前世,摄政王也去了姻缘庙。
不过他不是求姻缘,是去追杀逃犯,顾青宁隐约记得摄政王在追杀途中受了伤,昏迷了半个月。
她是不是可以利用此次机会?
“母亲,我去。”
赵氏松了口气:“好,那我先去准备香纸。”
母女俩收拾好东西就直奔姻缘庙。
这边香火鼎盛,不少年轻男女都在这挂红绳,祈祷着能遇上自己的良人。
顾青宁装模作样地挂完红绳,看向赵氏道:“母亲,我想四处看看,你先去厢房休息,过会儿我来找你。”
赵氏本来不太放心,但想到顾青宁心情不佳,没阻拦。
“那你小心点,别去人少的地方。”
顾青宁点头。
她支开点翠溜去后院,果不其然,她看见一队行踪鬼祟的人马。
“怎么不继续跑了?”
“容景,你不得好死!”被擒住的逃犯朝摄政王啐了口,“迟早皇权会回归正统,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奸臣,必死无疑!”
容景眉眼满是冰霜,他抬起脚步往前,大氅飘飞。
扬起一地落叶。
他目光落在逃犯身上:“本王何时死还没定数,但本王知晓,你,此刻必死无疑。”
嗤!
手起剑落,逃犯喉咙发出闷哼声,彻底栽倒在地。
顾青宁看着这幕,瞳眸微缩。
果然杀伐果断——
“谁在那?”容景声音带着倦怠,慢条斯理,“滚出来!”
顾青宁只觉得冰雪铺天盖地的滚落而来,还有杀气腾腾。
她从角落钻出,稳重地道:“顾家青宁,特意拜见摄政王。”
容景属下的剑已经抵在了顾青宁的背上。
刺骨的寒意,让她全身汗毛直立,要是她开口晚点,她怀疑自己可能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顾青宁?”
容景朝这边走过来,生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属下立即道:“最近入京的那位顾大人之女,与历家闹得沸沸扬扬。”
容景眼神依旧没有变化。
他拢了拢鸦青色的大氅,朝顾青宁走过来,缓缓道:“你说,你特意来拜见本王?为何?”
顾青宁眸子朝上抬,瞧见他腰间戴着一块成色不佳的玉佩。
这玉佩与他身份不相符。
但可以看得出来容景似乎很喜欢这块玉佩,因为玉佩边角被磨得格外光滑,连绳子都是在原先的基础上编织了很多遍。
“我仰慕王爷。”
容景神情冷漠,眼神依旧没有变化:“你可知,你犯了死罪?”
顾青宁道:“觊觎王爷吗?”
“还算聪明。”容景嗓音幽冷,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我仰慕王爷的才华,不是皮相。”顾青宁彻底抬起那张面孔,直勾勾地看着容景。
他神色清俊,让人如隔云端,似雾似海。
容景眯起眼,似乎不喜欢被人逼视:“本王没闲工夫听你解释,杀了吧。”
顾青宁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
剑的冷意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