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永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一把甩开左州月的手,挥刀就砍向江心言。
“啊——”江心言一声惨叫。
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
“本王就动了,你能如何?”卢修永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江心言,她的右臂被砍伤,鲜血直流,“你若再敢多说一句,下一刀,砍的就是你的脖子!”
“啊!”左州月万万没想到卢修永会真的动手,被他吓得噤了声。
左州月心脏砰砰直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屋内安静了一瞬,江心言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被砍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满是鲜血的伤口处,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啊——”
“救命啊——”
“杀人了——”
听到江心言的惨叫声,卢修永拿着刀,一步一步走向江心言,冷笑道:“你不是喜欢嚷嚷吗?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活着从这里出去!”
说着,他举起刀,又要朝江心言砍去。
“王爷住手!”左州月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抱住卢修永的腰,想要阻止他,“您真的不能杀她!杀了她,江家和贵妃娘娘那边不好交代啊!”
卢修永被左州月抱住,动作一顿,他转头看向左州月,怒气冲冲道:“松开!”
江心言也总算是知道害怕了,颤抖着往后爬去。
卢修永对待江心言但忍耐也是到了极限,他毫不留情道:“你以为本王真的怕了江家吗?江心言,本王告诉你,本王如今已经和江家撕破脸了,不介意再多上你这么一笔血债!”
“是,本王原先是想着,凭借你牵制江家和四皇子,但如今我们已然关系不睦,那多杀一个你又有何妨呢?反正我们已经是仇敌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吧?”
面对提着刀的卢修永,江心言这次是真的怕了。
她颤抖着嗓音,想要求饶,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日真的会命丧于此时,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心言!”
江心言猛然回头,待看清来人后,眼眶倏地就红了。
“娘……”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下一瞬,她整个人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心言别怕,娘在呢,谁也不能伤害你!”
江夫人一边抱着女儿,一边警惕地瞪着面前的卢修永:“你娶了我女儿,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卢修永显然没有料到,江夫人会突然到来。
他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在面对江夫人质问时,毫不客气:“江夫人,本王处置一个侍妾,还轮不到您来指指点点吧?”
随后,他望向门外,呵斥道:“谁放她进来的?!我三皇子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闯的吗?!”
卢花夜从门外走进来,顶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笑眯眯道:“皇兄莫怪呀,是江贵妃娘娘口谕,让我带着江夫人来救江心言一命。”
他走到江心言身旁,看着江心言受伤的胳膊,幸灾乐祸感叹两声:“真惨呀,这可是江贵妃娘娘的亲外甥女,皇兄怎能如此对待?”
卢修永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盯着卢花夜,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江贵妃怎么会知道我府里的事情?”
左州月也是愣住了,她猛地看向了身后的寒梦,寒梦目光移动,带着几分抱歉。
左州月立刻明白了——是寒梦在通风报信。
她想了一想,也反应过来卢花夜这么做的理由。
卢修永若是与江家闹翻,与四皇子闹翻,与江贵妃闹翻,一下子为树敌那么多,身为五皇子的卢花夜,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江心言还活着的基础上。
江心言能活着,三皇子与江家那方的势力便能互相拉扯,互相较劲,纠缠不休。
但江心言若是死了,双方立刻会爆发一场剧烈的争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至于卢花夜这人……
左州月不相信他是没有野心的,他必然也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有所觊觎。
但是,现在的他,明显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争夺那个位置。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发展自己势力的时间与机会。
他与卢修永一样,都希望矛盾爆发的那一天来的越晚越好。
所以江心言活着,对他来说是收益极大的事情。
这样不仅能牵制住卢修永与四皇子,为他提供更多的时间,甚至还能让他在二人之间的争斗之中捡漏,获得不少好处。
并且,他出面只是帮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却能让江家,江贵妃,四皇子感谢他,为他收割一大波好感。
因此,于情于理,他都完全有保下江心言的理由。
卢花夜一脸无辜:“皇兄这是什么眼神?江贵妃娘娘自然不知道皇兄府里的事情,她只知道皇兄你带走了江心言,却迟迟没有她的消息,担心皇兄对江心言不利,所以让我带着江夫人来看看。”
说着,他扫了江心言一眼,笑吟吟道:“现在看来,江贵妃娘娘的担心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