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月楼回来后,他便一言不发进了书房,一杯接着一杯,连灌了好几壶酒。
沐风一直跟在他左右。
看着他冷怒中带着一丝颓唐的脸,忍不住在心里万般感慨。
跟了主子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那个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冷静清醒的人,为了一个女人借酒消愁。
不过他也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柳依依到底在想什么。
放着主子这等容貌实力在乾阳无出其右的美男子不理会,偏偏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搞在一起,简直离了个大谱……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书房门口传来卢神医小心翼翼的声音,“殿下,草民有事求见!”
叶予安都快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放下手里的酒杯,神色冷郁的看了沐风一眼。
沐风心领神会的走到门边,开门让卢神医进来,自己则关上房门后离开了。
来的路上,卢神医就听下人们在纷纷议论,说殿下今日的心情很不好,让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还以为他们夸张了些,可进门这么一看。
好家伙!
这脸黑的,哪儿是心情不好,分明就是要砍人的节奏!
他毕恭毕敬跪伏到地上,字字斟酌着开口,“殿下……草民今日前来……是想问问殿下,之前给您开的有关治疗‘那个’的药,草民已经配好了,要不要从明日起就开始煎服……”
‘不举’那两个字他实在不敢提。
毕竟在这个节骨眼说这两个字,那不明摆着嫌命长么?!
不过叶予安也明白他的意思,懒懒抬起眼皮,从唇缝里冷冰冰挤出三个字,“不必了。”
卢神医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赶忙又恭敬地伏低身子,“殿下的意思是……”
叶予安英挺的剑眉拧紧,耐着性子冷声道,“之前是本殿下弄错了,本殿下并没有那方面的问题!”
非但没有问题。
而且每次面对柳依依时,那处的反应还格外强烈,让他根本无法控制!
想到那个女人,他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她在风月楼里,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的场景,额间的青筋骤然爆起,猛地将手边的杯子扔到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得卢神医浑身都颤了颤。
本想再询问的更详细一点,此刻完全不敢了,惶恐不安点头道,“草民……明白了,那殿下关于失忆的事情,是否还需要……”
“也不用了。”
叶予安心烦意乱的打断他,压抑着怒火道,“往后这两件事情都不需要你再插手,你也可以出府了。”
卢神医欲言又止,终究没胆量再说什么,抖着嗓子道,“草民……知道了,草民这就退下,若殿下……有需要,随时派人去医馆找草民便是。”
说完,他便瑟瑟发抖的退了出去,一路来到了王府门口,雇了辆马车绝尘而去。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重重的声响,方才还唯唯诺诺的卢神医也顷刻间变了脸色。
他眸色阴沉,掀开窗帘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公主府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一夜,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转眼便到了翌日天明。
偏殿里,盛念念即便睡得不好,也依旧按时起床洗漱,嘱咐沈溪辞暂时呆在屋里,而后带着两小只去芳华殿给太后请安把脉。
把完脉,她留两小只在殿里陪着太后,自己则前去厨房,准备煎药,顺道做些开胃的药膳。
路过一处回廊之时。
她蓦地感觉到,前方投来一股灼热到不容忽视的视线,抬眸看过去,就见叶予安站在不远处,熹微晨光里,仿若从前的夜无渊。
她恍惚一瞬,笑着走上前,热络的同他打招呼,“臣女见过殿下,不知殿下可用过早膳了?”
“若是没用的话,臣女马上去厨房多做些药膳,殿下待会儿就可以和太后娘娘一起用膳了。”
她的眸子澄澈清亮,笑容明媚讨好,叶予安却越看越觉得恶心。
他轻蔑的勾唇,用一种看脏东西的眼神盯着她,嗓音寒如冬水,“你没走?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热脸贴了冷屁股,盛念念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
完全不明白这厮为何大早上的就摆张臭脸,像是内分泌失调了一般。
她眉头轻蹙,强忍着火气,略带不满的回答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臣女还没给太后治疗完,自然不会走!”
叶予安恍然一瞬,顿时反应过来,昨日是皇祖母故意激他才说了那些她要走的话。
不过正好也歪打正着,让他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你这种下作女人熬的粥,本殿下才不会喝!”
他不想与她多说,留下这句话伤人的话后,便径直绕过女人朝前走。
昨日说她脏,今日又无缘无故骂她下作!
盛念念顿时怒火中烧,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十皇子殿下,我到底下作在哪里,您可否说明白些,这样含沙射影的骂人,有什么意思?!”
“别碰本殿下!”
叶予安厌恶的甩开她的手,用一种审视讽刺的目光,上下打量她许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