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在病房门口徘徊了好久,这才推门进去。
“妈,您去哪了?”尽管秦莫川的笑容再灿烂,可他此时的状态骗不了人,那憔悴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透漏着他此刻的疲惫和虚弱。
“妈刚才出去透了透气,川儿,你放心,医生都说了,你没事的,只是最近休息不好,营养跟不上造成额,我早就说了,你没事的时候就好好休息,别画了,你就是不听,从明天开始,你必须听我的!”
秦莫川无声的笑笑,“您说,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画画打发时间,我好像也做不了别的!”
“胡说,你能做的多着呢,明天起,我就天天推你出来!”
秦莫川知道自己说不过母亲,也不再说什么了,但是画画,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怎么可以说放就放呢?
至于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母亲不过是避重就轻,怕他自暴自弃而已。
“川儿啊,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妈出去给你买!”秦云赶紧叉开话题,省的秦莫川再追问病情。
“我都行!”
“好,那你睡会,我马上就回来!”说完,秦云便出了病房,就在病房外,她默
默站了许久,抹了把眼泪后,这才下楼。
半个小时后,秦云提着外卖盒下了电梯,一拐弯,便不小心撞上一个人。
顿时,外卖盒被撞在地上,撒了一地的熟食,耳畔马上传来对方的尖叫。
“我说你没长眼睛吧?看把我妈撞的,赶紧道歉!”
这如此熟悉的声音,秦云又怎么认不得?现在秦莫川需要她,就算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忍着,她不想在医院将事情闹大,转过身就想赶紧离开。
谁知薛凤兰快她一步拦住,“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你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川儿生病了,我带他过来做检查!”秦云低声下气的回应,她低着头,脸都没抬一下。
薛凤兰上下瞄了她两眼,抱起肩膀不屑道,“做检查?呵!我看你是知道国立在这里住院,所以找了个借口过来纠缠吧?还真是阴狠不散呢,这么卑鄙的招数都能想的出来,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妈的意思是说,秦莫川早不生病,晚不生病这,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不是想借机找我爸要钱,还有什么?我说的对吧?妈?”唐淑
媛鄙夷的看着秦云,说出的话字字诛心。
秦云冷冷一笑,“我想你们误会了,这辈子我们母子就是饿死街头,我也不会要你们唐家一分钱!”
说完,她便弯腰捡被撞在地上的外卖,谁知唐淑媛的高跟鞋下一秒便踩在那份秦莫川最爱吃的包子上,使劲碾了碾,嘲讽道,“这掉在地上的东西,连狗都不吃,你们……该不会是连狗都不如吧?”
说完,母女二人掩着嘴笑起来。
秦云的手瞬间攥成了拳头,锋利的指尖恨不能扎入肉中,此刻有多痛,她就有多恨。
“薛凤兰,我与你们母女二人无冤无仇,互不干涉,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欺人太甚?”秦云扭过头瞪向薛凤兰,眼底是不甘,是委屈,也是无法释放的仇恨。
薛凤兰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无比高傲的睨了秦云一眼,“哼,这得要问你自己了,谁让你偏偏生下一个野种?只要这个野种一天在,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不过,还好老天有眼,你那个短命的儿子估计是命不久矣了吧?哈哈哈……”
“你……”秦云气得全身的毛孔扩张,浑身发抖。
她恨唐家每个人,更恨无能的自己
,至此都不能为秦莫川做些什么,甚至任由别人对他侮辱,践踏。
她是多么的没用啊!
“唐夫人,唐先生已经醒来了,您要不要进去看看?”这会,负责照看唐国力的护士走过来汇报情况。
薛凤兰不屑的瞪了秦云一眼,踩着高跟鞋跟皇太后似的慢悠悠的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我劝你趁早离开这家医院,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哼!”唐淑媛恶狠狠的警告一声,也跟着走了。
而秦云被几个好心人搀扶起来,她瘫坐在长椅上,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骨架似的,恍恍惚惚的。
真是造孽啊,这辈子让他们母子受这么大的委屈,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
“国立,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什么,我跟淑媛可怎么办啊!”一进病房,薛凤兰的眼泪说掉就掉,在外人眼中,俨然就是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感天动地。
唐国力颤抖着手指着唐淑媛,额头的青筋暴起,嗓子里似是卡了一口痰似的,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只能发出嘶哑的“额额”声。
唐淑媛心虚,急忙躲在薛凤兰身后,心想:坏了,爸是不是知道挪用
公款的事情跟我有关了?
薛凤兰是何等聪明的人,故意打叉,“怎么了?是不是口渴了?淑媛,赶紧给你爸倒杯水!”
“哦,好!”当唐淑媛端过来水杯递给唐国力时,唐国力大手僵硬的就要推开,紧接着一脸怒气的别过身去。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