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停在了半山腰的一间小木屋。
蒙着眼睛的布并没有撤离。
“好了,就到这了,待会会有人来领你们,后会无期。”
押着他们的三个人往外走去。
“余老大,你说话怎么这么有水平了?不行,我也得做个文化人,回去之后我要拿本子记下来。”
“有上进心是好事,以后多学习知道吗?”
“我要是学得多了,就让我家娃也学,以后说不定还能够考个秀才,当个大官。”
“呸,你想得倒是美,朝廷连百姓都不管,会让我们土匪当官?做梦吧!还有你那肚子里半两不到的墨汁,读篇文章都费劲,还想考秀才……”
三人在屋子外头闲聊,云拂与萧辰连忙想要挣脱手上的绳索。
“萧辰,捆得太紧了怎么办,根本挣不开。”
“等等,我的快了。”
云拂诧异:“什么鬼,难道他们给我们绑的不一样?我的怎么这么紧……”
“昨晚,我提前准备了刀片在袖中。”
云拂:!!!
不愧是她的夫君!
萧辰正默默割着绳索,外头又传来人声。
“他们就在这了,你们把银子放下,收了人下山去吧,就往前面这条道走,可以直接通往山脚……”
话未说完,一声闷哼,人紧接着砰咚倒地。
萧辰和云拂听到动静,皆是一惊,互相对看了一眼,手中的动作更迅速了。
余老大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你们干嘛杀我们的人?!”
与此同时,一声悠扬的口哨响起,回荡在整个山间。
这是他们的信号,说明有人闯上山来了。
信号刚发出,又响起一声惨叫,领路的人两个人全部覆灭。
黑熊山虽说盘踞此处已久,但碰到的大多都是一些普通显贵的人,不足为惧。
最大的一次剿灭,是县令带着二十几个衙役上山,最后一个个鼻青脸肿下去。
显然,他们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点慌。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余老大手下的两个人想要逃跑,却都被黑衣人腰间抽出的软剑刺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两人死不瞑目。
“那句话……我还没教我家娃的……”
余老大见状,立即推开木屋的门,转身搭上门栓。
将云拂和萧辰眼睛上蒙的布扯下,又去动手帮他们解开绳索。
“这次我们遇到狠人掉坑里了,你们赶紧跑吧,沿着前面这条路……”
话未说完,绳索也还未解开,木屋的门被一脚踢掉,剑从余老大头顶上划过,顿时,血流如注。
余老大睁着双眼,顶着一头鲜血缓缓倒下。
一言不合的杀戮,残暴至极。
云拂瞪大眼睛看着余老大没有合上的眼,愤怒与震撼并存。
“你们是谁,为什么随意杀人?!”
黑衣杀手让开一条道,年轻男子从轿撵上走下。
“他们是山匪,死有余辜,你如此愤怒做什么?”
低沉的嗓音仿佛故意压抑,听不出原本的声音。
他一步一步走进木屋,脚步在余老大尸体前停下。
“死得太没有美感。”
紧随的人听到这话,立即吩咐道:“赶紧把尸体处理掉,别脏了主子的鞋。”
很快,余老大被处理掉,只留下一滩血迹。
木屋有两个房间,面具男子往里头走去,只是瞧了一眼座椅,便有人在上面铺上干净的兽皮。
云拂和萧辰两人静静地看着他坐下。
想来,无需他们开口,他便会主动提起抓他们来此的目的。
面具男子注视着眼前的两人,有些意外。
“你们倒是很冷静,一点都不害怕。”
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就跪地求饶了,还能够站得如松柏般笔直?
萧辰淡然道:“即便害怕也无济于事,他们的尸首便是最好的例子。”
“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不喜欢在我面前毫无惧色的人。”
说话的期间,隐约能够听到山上传来一阵阵喊叫打杀声。
这个地方在半山腰,离山顶不远,也离黑熊山那些人居住的地方不远,声音能够传到这里并不奇怪。
萧辰回头看了一眼山顶的方向,凝眉道:“你的人闯上山去了?”
面具男子低笑:“黑熊山土匪盘踞在此已久,对百姓甚是打扰,我受人所托,前来剿匪。”
虽然上山路上确实有很多陷阱,但他手下的人明显个个都是武功好手,以前未剿匪成功,那是因为无高手调派,只有县衙里面那几个半吊子打手。
而这批人,即便因为陷阱折损一部分,打到山上去绰绰有余。
当然,萧辰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山上有不少老弱妇孺,他们曾经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因天灾人祸被迫上山为匪,你怎可不由分说滥杀?!”
像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将他们制服招安。
若是有一亩良田可以耕种,能够过上安稳日子,谁又愿意来山中为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