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湖之一听,心下一喜,刚准备伸出另一只手去接,只感觉拿着碎瓷片的手一痛,像是被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一下,痛得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沈若初,抱着自己手往后退。
贺知年见状,片刻没有停留,一个箭步上前,快于李秀珍,将沈若初拉了过来,护在身后,沉着声音对秀珍姨道,“带她退后,离远一点。”
“好。”李秀珍心有余悸,拉着沈若初就朝后退。
沈若初眉头紧蹙咬着牙,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臂,这只手臂之前受过伤,刚刚那一刹那,贺知年着急,只顾她的生命安危,没有考虑到一点。
此刻,她担心地看着贺知年,忍着痛,不顾李秀珍的拉扯,提醒道,“知年,他是一个混混,在打架斗殴中长大,劲特别大,而且还喜欢用下三滥的手段,你一定……要小心,尤其小心他的手。”
再也没有人比沈若初还了解李湖之,小学一年级就叛逆,喜欢欺负其他的小朋友,逼迫其他的小朋友交出零花钱,否则就是一顿毫无轻重的狠揍,久而久之,成为了小学的地头蛇。
其实小时候的沈若初,就是刚刚来到
这个村子的沈若初,活泼开朗,聪明伶俐,是一个人家人爱的小孩。
后来不仅因为无父无母,家庭贫寒被其他同学嘲笑,更是因为有李湖之这样一个恶霸表哥,被所有人孤立,甚至被其他小朋友欺负,李湖之不仅不帮助,还在一旁嘲笑,她是一个小杂种,捡来的孩子。
结束之后,她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抽泣,到了时间,她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回到家中,和秀珍姨有说有笑。
这样的噩梦一直持续到初中,她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漂亮美丽的姑娘,李湖之对她有了想法,她誓死不从,最后一头撞到墙上,才躲过一劫。
“只要你安好,我就无所畏惧,放心,退后,乖。”贺知年的周身散发出暴力的气息,面庞坚硬,眸光寒冷如冰刀,但说出的话却极其温和,甚至温柔,带着一丝安抚的哄骗。
只要她安好,他就无所畏惧。
多么动人心弦的话,让沈若初怦然心动。
沈若初本来回忆过去,心情低落,眼眶微酸,此刻听到这话,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高大挺拔的身姿,像是一面牢不可破的墙,保护着她。
她心底的那
种伤感,酸涩瞬间消失无踪,被感动,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紧紧包围,眼眶瞬间湿润了,鼻子也涩得厉害,但嘴角却笑了,发自内心的。
“阿初,走。”李秀珍看着沈若初又哭又笑的,不明所以,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拉着沈若初朝后退去。
贺知年见沈若初和李秀珍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便也开始毫无畏惧,一步一步地朝着李湖之走去。
李湖之意识到被耍了,两眼发狠,目光在房间四处扫,忽的,他瞟到了地上的一把镰刀,狗急跳墙地捡起来,锋利的刀刃指向贺知年,“站住,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贺知年没有丝毫畏惧,依旧走着,薄唇一张一合,“刚刚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也从不吃这一套。”
贺知年的气场太强大,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力,李湖之举着镰刀,不断地朝后退,“不许再过来,别以为我不敢,反正我今天要不了十万块钱,双手就会被剁掉,生不如死,这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
沈若初看着这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前所未有的害怕包裹着她,一只手紧紧地握着秀珍姨的手,“秀
珍姨,李湖之不会真的……”
李秀珍的手被她握得生疼,她知道她在紧张,伸出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安慰,“你放心,湖之虽然混,但他怕死,他不敢。”
“嗯。”沈若初咬着牙,心慌得要命。
贺知年还在继续,李湖之已退到了桌子边,桌子另一边就是结结实实的墙壁,他退无可退,冲着宛若魔鬼冲他一步一步靠近的贺知年喊,“不要再过来,别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就算我把你杀死,警察也不敢判我死刑。”
“那你就试试。”贺知年依旧步步逼近。
眼看还剩五步,四步,李湖之握着镰刀的手在颤抖,在还剩下两步时,他心一横,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闭着眼睛,拿着镰刀的手朝着贺知年刺去。
两步的距离,镰刀就要一步,手臂相当于一步。
这一刻,时间恍若静止。
“小心!”沈若初睁大了眼眸,满脸的惊恐和害怕,扯开嗓门大喊。
李秀珍没想到李湖之真敢动手,也吓得屏住了呼吸。
只见,在那镰刀距离贺知年还有一毫米的距离时,贺知年身子朝旁边微微一侧,李湖之扑了一个空。
贺知
年当即伸出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李湖之的后背上。
“砰。”李湖之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整个身子朝着前方倾斜而去,笔直地摔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因为是伸长胳膊,一百八十度举着镰刀,在摔倒时,镰刀落在他的头顶,没有伤到自己。
就凭这一脚,他就知道了这个男人不一般,刚要站起身,准备逃离,后背上多了一双脚,紧接着冰凉而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