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之前在温泉山庄姜浩南对她的那起绑架中,也有殷晓曼的手笔。 因为当时姜浩南没有能得知她行程的途径,可殷晓曼有。 她能通过施云菲得知她在温泉山庄的消息,继而将这消息透露给了姜浩南。 不过这一切,目前也只停留在假设的阶段。 若想证实,需要更为确凿的证据。 这么想着,江歆宁便继续开口道:“不知,有没有去探望过你表哥姜浩南?他怕是一个人很孤独,应该很想念你们这些亲人才对……” 江歆宁边说,便倾身逼近了些,试图不错过殷晓曼脸上展现的每一个微表情。 “我,我,表哥……啊!” 与江歆宁对视了会后,殷晓曼突然就尖叫了一声。 仿佛极为痛苦,以至难以自控。 从平静到疯癫之间的转换,只有短短的一瞬,好在江歆宁心里早有防备,所以才没受太多的影响。 只耳膜嗡嗡,被些微的刺激到。 一旁,殷致远见此连忙将人揽住,声声安抚着,细致又温柔:“没事,晓曼没事,爸爸在呢,爸爸在呢,不怕……” 这般的神色紧张与好耐心是演不出来的。 可这一幕落入江歆宁的眼底,却很难引起她的动容。 既真爱他这个女儿,就不该在此时将人带出来以平事端,何况是在殷晓曼身体还没恢复完全的情况下…… 说到底,殷致远的这份父爱,恰如人性的幽深,并非所有都能剖白于阳光之下的。 “江小姐,请不要刺激晓曼。” 待殷晓曼情绪逐渐稳定后,殷致远微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江歆宁从恍惚的思绪中抽身,目光清明的与之对视。 “她好不容易恢复成现在这样,医生说平时要尽可能避免对她的刺激,浩南的事——” 提及姜浩南,殷致远面上似有几分痛心。 他话音哽咽了瞬,继而才开口道:“我们也感到很难过,以及对他这种冲动行为的抱歉!” 目光落在江歆宁的身上,殷致远很难再装作先前的一无所知。 尤其在处理姜浩南的案件时,‘江歆宁’三个字始终与之如影随形,压着姜浩南一步步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哪怕被判定精神失常—— 也难以借此逃脱法律的审判。 日光静谧,大厅内人声淡去。 殷致远抬眸看向江歆宁,语气恳切:“我希望他能悔过自新,也希望江小姐能再给他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毕竟他现在神志不清,根本不能以常人论同了。” 他这么说着。 仿佛手里攥着张免死金牌,可以使姜浩南轻而易举的得到原谅。 可惜,他碰上的是江歆宁。 “殷先生这个做舅舅的,还真是用心良苦,只是——” 江歆宁似笑非笑着,只立场的坚定,从未变过:“这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半明半昧的光里,江歆宁话音沉静道:“纵然他现在神志不清,也不能抹灭他当初绑架我时的冷静和清醒,我可以原谅他,但法律不能。” 迎上眼前那道笔直明澈的目光,殷致远面色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江歆宁这么难糊弄,让他根本无以反驳。 “殷小姐——” 这时,江歆宁却看向了低眉敛目,正站在殷致远身侧的殷晓曼。 殷晓曼闻声抬眼,满目茫然。 江歆宁见此,开口道:“好好修养身体,我还有很多话要等你康复后跟你说呢。” 话落,她笑了笑。 红唇如砂,眸色潋滟。 而殷晓曼的手,就是在不设防时伸过来的! 江歆宁反应过来时,只觉手腕处一阵刺痛。 尖锐的长甲深入她的皮肤,陷进那白嫩的肉里,像是即刻就要将那柔软的肌肤割破,露出其下模糊的血肉。 直到男人的一声冷喝于耳畔炸裂,她才终于彻底回神。 “松手!” 视线里,是一张绷紧的沉暗俊脸。 殷致远慌忙去掰开殷晓曼的手,松手的那一刻,江歆宁随即便被一股大力扯到了后头。 站在男人高大的背影后,江歆宁却心境平和,甚至连手腕上的疼意都被摒弃在了五感之外。 周初行垂眸看着那截皓腕上明显的血痕,眸中冷戾上涌。 因而出口的语气便愈发深冷漠然了:“既然殷小姐病了,以后就不要再随便带出门了,免得外界纷扰,再刺激到她,影响她的病情。” 明明外头日光晃人眼,此刻的殷致远却只觉后背寒意攀爬。 “殷先生,有些话我只说一遍。” “像今日这种登门拜访,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关于你们殷家如何,从来都跟我无关,我更不曾迁怒任何人,所以——” 周初行眸眼微掀,嗓音沉冷:“到此为止。” “周总,我不是……” 殷致远闻言,立马就想解释。 可当他对上那双充满警告的冷眸时,喉间却一下发不出音了。 他的私心,藏得再深,怕是也难瞒过眼前男人的眼。 “周氏不欢迎任何别有用心之人到访,更不接受任何道德绑架,所以,慢走不送!” …… 末了,周初行扔下这句话后便扯着身后的小尾巴离开了。 余光里,江歆宁看到殷致远欲言又止的颓丧神情,以及—— 她与殷晓曼目光交汇时的深谙难辨。 “你是蠢吗,任由她伤害你不反抗?” 一楼楼梯间内,周初行沉声质问道。 江歆宁闻言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这人在骂她蠢! “谁蠢了,是她手劲太大,我一时没挣开而已!” 江歆宁这么解释着。 目光却落在了自己手腕那一处的红痕上,似若有所思着什么。 一个生病之人,还是那种精神出问题的人,需要留那么长的指甲吗? 难道就不怕她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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