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着对策,看着两双直愣愣瞧着他的眼睛,心里的火越来越盛。
“都看着我干什么,想法子啊?”
杨氏被吼的身子一震。
“老爷,没这么严重吧,你这不也只是听说吗?”
刘富点了点杨氏,“妇人之见,你没看到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去徐家送节礼了吗,你以为那些人都是傻子啊。”
刘旺福觑了他爹一眼,喏喏道:“要不再给我姐去封信吧。”
刘富听到这儿一拍脑袋转身就去了书房,他得再给闺女去封信,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写第一封信。
…
徐家人此时却在整理着今日各户送来的节礼,徐念看着长长的礼单有些眼晕。
“光这些糕点就摞了这么高,咱们哪里吃的完啊,真要是放坏了也太可惜了。”
“就是,还有这些酒和布,都够咱们用多久了。”
王氏也愁的慌,尤其是布匹就怕保存不当褪了色,那才真的是可惜。
因为万营村的节礼都已经送过去了,也不好因为糕点再跑一趟,最后还是徐老爹想到了自家的佃户。
以前在大河村时,不到年节家里都舍不得买糕点吃,更何况是这些佃户。
王氏也和徐老爹想到了一处。
“既然送,也别就单送那几盒糕点了,家里的肉也有不少,再一家给添上五斤肉,十斤粮。”
郑氏按着王氏说的准备好了十份节礼交给了张伯,张伯心里也为佃户们高兴的很,套上车就去各家送东西去了。
佃户们都集中住在庄子附近,离的并不远,张伯刚到那一排茅草房,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编草鞋的几个佃户。
佃户们看到来人是主家的张伯,忙过来打招呼。
张伯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大家伙都别忙了,把不在这的那几户主事的也叫过来。”
佃户们看张伯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想着应该不是啥坏事,忙去叫人了。
等人到齐,张伯这才让人把东西搬了下来。
“这是主家给大家伙儿备的节礼,马上就是元旦了,希望大家伙儿都能过个好年。”
佃户们先是一愣接着都高兴的欢呼起来。
他们有的做了几十年的佃户,还是第一次收到主家给的节礼呢。
“主家心善,我们也不能不懂恩,张管事,要不我们大家伙儿去给主家磕个头吧。”
“是这个理,这个头该磕。”
“……”
张伯压了压手,止住了众人的声音。
“磕头就不用了,过了年马上就开春了,到时候大家好好种田,争取今年大丰收就是对主家最好的报答了。”
“放心管事,我们肯定好好干…”
等张伯赶着驴车离开,众人提着自己的那份节礼回了家,等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金贵的糕点还有那么一大块肉时,心里更是感激。
作为佃户每年交了租子,家里人填饱肚子都是难事,更不要说是吃肉了,看来今年能过个丰足年了。
落日的余晖悄然笼罩在了这方天地,一层金黄柔和的光照在了蹦蹦跳跳的孩童身上,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声传的越来越远…
第二日,张伯带着两个儿子去县城各家去送回礼。
而徐家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冥思苦想了一夜的刘富刘老爷。
因为张伯不在,听到敲门声去应门的是秀儿娘,当她打开门看到是刘富时速度极快的关上了门。
她完全是出于本能,缓了一会儿才再次打开门僵硬的问道:“找谁?”
刚刚碰了一鼻子灰的刘富气愤道:“你一个下人有没有点规矩,客人上门你不迎进去,关门做甚。
赶紧的,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是过来送节礼的。”
刘富见他说了一堆,面前的下人还没有动作,更加气急败坏道:“你耽误了我的事,你负责的起吗?你这样的下人要是在我府上早不知被卖了几百回了。”
从后院过来的徐念和张秀儿恰好听到了这番话。
徐念冷声道:“我家的下人如何就不劳烦刘老爷在这说教了,不知您过来有何贵干。”
刘富见是之前上堂的那个丫头,心里有些憋闷,但还是扬起笑脸道:“我是来送节礼的,要不,进去说?”
“刘老爷真是健忘,您的宝贝儿子刚刚砸了我们家的摊位,又打伤了我们家的人,如今却当没事人似的过来送节礼,若我记得不错,咱们两家可没有交往的情分。”
刘富被一个小丫头呛的脸面有些挂不住,落下脸道:“你们徐家难道没有当家人,任你这个小丫头做主不成?”
徐念看着刘富冷笑道:“我劝刘老爷还是给自己留些脸面罢,您当初威胁我爹的话可还言犹在耳,如今还是别委屈自己靠上来的好,毕竟您可是同知的岳父呢。”
刘富被说的脸色青白交加,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今日你徐家的门我是进不去了?”
徐念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院子并吩咐道:
“张婶关门,以后听不懂人话的都不要放进来。”
刘富看着面前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