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仙君了,还男的女的?”向清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这可不像是自家那个精明的二师弟,会问出的问题啊。
景星自然也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但是,他现在已经没空管这个了,满心只有刚刚秦蓁说的那句话。
秦蓁也觉得景星这话问的奇怪。
但因为是自家二师兄,她倒是很包容,十分好脾气地回了一句:“男的。”
“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景星又问了一句。
“记得啊,虽然脸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但是气质特别好,让人下意识地就会忽略他的长相。”
秦蓁努力回想了一下,只记得那位仙君虽然有些路人脸,但是给人的印象却是十分深刻。
老实说,这种超强烈的印象和那张看过就忘的脸,真的有些不搭。
“小师妹是怎么认识这位仙君的?”
不得不说,向清真的是几个人中最八卦的。
秦蓁倒是真的还记得这件事,甚至记得很清楚。
那些年久的记忆,在她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的时候,似乎都复苏了过来。
“我五岁那年,叶真撞坏了家里的假山,正好遇到叶麟在外面受了气,回了家无能狂怒,他害怕地去找叶夫人求助,然后……撞坏假山的那个人便成了我。”
“即使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没有撞坏假山,但是叶麟根本不听,拇指粗的紫金鞭,我也不知道到底落到自己身上多少鞭,等到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被关进了阁楼里。”
那些令人厌恶到不想再记起的记忆,此时秦蓁再说给破云宗的众人时,再没有了当初的无助和酸涩。
反而是破云宗的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向清满脸怜爱地一把将秦蓁揽进了自己怀里。
她的动作极快,以至于景星伸手想要摸摸秦蓁脑袋的手,都落了空。
“疼吗?”
向清低低问道。
五岁那年,秦蓁希望有人能问问自己的问题,在时隔这么多年后,终于听到了。
她将自己的头,依靠在向清心口,掩住了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眶:“嗯,疼,可疼了。”
疼得她当时只能抱住自己,蜷缩在阁楼的角落里。
因为她的哭喊、她的眼泪,根本没有人任何在意。
没有人会关心她痛不痛,包括嘴上说着爱她的叶夫人,也是如此。
向清安抚般地轻轻地拍了拍秦蓁的背:“乖,不疼了,我们都在呢。”
像是在安抚当年那个蜷缩在角落,浑身是伤,无人理会的小秦蓁。
宁魄已经气到想要回去,将叶真和叶夫人,再鞭五十鞭。
“后来呢?”景星轻声询问道,怕是惊扰到秦蓁一般,他的声音越加柔和了几分。
“我在阁楼上被关了三天,没人送饭送水,我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在第三天终于砸开了阁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向清闻言,揽住秦蓁的胳膊瞬间一紧。
“你求死?”向清的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不,我求生。”
“你的腿……”景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秦蓁便点了点头。
“嗯,断了。”
秦蓁说得轻描淡写,但破云宗的几个,都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说实话,在场的几个人,其实没有一个是没吃过苦的。
而且他们所经历的痛苦和悲惨的事情,比秦蓁所经历的这些,还要艰难很多。
可是,他们自己凄惨的过去,他们再次回想起来,已经可以做到没什么太多的心绪起伏。
但是,听到自家小师妹受到一丁点委屈,他们一个个地都气愤到无法控制。
“因为我这一跳,叶麟觉得我忤逆了他,便把我赶出了叶家。”
然后,她再次遇到了秦三娘。
如果当时她没有再遇到秦三娘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被叶麟他们迫害,也不会……疯掉。
“总之,又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我想要打叶麟不成,便扑上去咬住了他的腿,死死都不放开。”
“叶麟气疯了,对我一阵拳打脚踢后,便让叶家的人将奄奄一息的我,丢去了乱葬岗,说是……要给我一个难忘的教训,而我就是在乱葬岗被仙君捡到的。”
“!”景星听到这里,终于眸光一闪。
记忆里关于安川的那段回忆,也渐渐的变得完整起来。
他还记得那时,他外出历练,结果惹了点事。
也没什么打死,就是不小心越级把某个宗门想要夺舍他的老祖弄死了,顺便还把那个宗门上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谁让这群家伙,居然和魔族有牵连。
可惜,那个宗门是天衍宗的附庸。
就算人们心底对他们怀疑,但看在天衍宗这个大宗的面子上,都只说是景星胡说八道,随意污蔑。
天衍宗更是放话——
“为了公道人心,要将景星捉拿,生死无论。”
景星倒是不怕天衍宗,但是他不喜欢被打扰。
干脆便用了变形术,随便化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