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大房和二房早就分家了,但刘翠毕竟是长辈,她如今出了事儿,江初月和萧亦灏不亲身伺候照料,虽然湾山村也不会有人说,但谁能清楚,日后这事儿会不会被人拎出来指责攻击萧亦灏他们呢。
但让江初月亲自照顾刘翠,她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陪伴照料,那就给钱给粮食。
“里面包了三斤猪肉,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吧。”面对这样一个曾经想要了自己性命的人,江初月其实并不可怜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看着他的日子过的艰难,总还是想念着她还有一双儿女,拉一把。
至于何花未来要如何,就不是江初月能决定的了。
该说的都说了,江初月也没什么话想说了,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一只手被人死死拽住。
回头望去,对上一双浸透了泪水的眼睛,何花的嘴张张合合,终于说出了她的请求,“初月啊,我能不能也要一份药草种啊?”
“之前不是给过吗?”江初月拧眉,下意识想撇开何花拽着她的手,可何花拽的实在太紧了,江初月只得暂时打消了这一念头。
“是,是给过的。”何花喏喏道,“可你奶奶说什么也不愿意种,就把药草卖给隔壁的老赵头了。”
江初月了然,难怪她之前瞧着老赵头地里的药草多了好些,不过她也没多问,原来是从萧家二房出来的。
至于刘翠为什么不愿意种,用脚指头就能想出来了,无非是觉得没脸,再者是觉得自己是长辈,难不成萧亦灏和江初月还能真的不管他们了?
但如今刘翠躺在床上,眼看着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何花也不得不为自己和孩子多打算一些了。
“晚些我会让人给你送来的。”得了江初月这句话,何花这才悻悻松开抓着江初月的手,麻木且无力的说着谢谢的话。
江初月不觉自己当承担起二房的责任,“不过药草是要花钱买的,等药草丰收了,我会从扣除这部分的钱。”
何花听到一半还踌躇没钱怎么办,听到末尾,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是应该的。”
处理完二房的事情,江初月再度投身入种植药草的各种问题上,整日都在地里奔波,眼看着湾山村家家户户都种上了一两亩地的药草,且都长势不错后,湾山村每个人都觉有了日子有了奔头。
转眼将要立春了,江初月照例下地为种植药草出现问题的人家解决完问题,回家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却见何花立在家门不远处的位置。
误以为是她地里的药草又出了问题,江初月招了招手,何花有些拘谨的过来了。
“地里生了虫害用药之后还是没有好转吗?”
“地里没事了。”何花下意识先回答了问题,见江初月皱眉不解时,开口说道,“你祖母已经去了,我来是想同你们报丧,不过见家里只有三个孩子,这才在这儿等你。”
“什么时候去的?”江初月问道。
“约莫是申时,我下地撒了药回来,你祖母就已经去了。”何花刚操持完萧立的葬礼,如今又要操持刘翠的葬礼。
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精力,更没有那么多的银钱能给刘翠一个体面了。
只是张口向江初月要钱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江初月注意到了何花的为难,知道二房如今过得艰难,给刘翠治伤就已经耗尽了仅剩的那点儿银两了。
“不管她之前做了什么,也还是我夫君的祖母,葬礼上诸多礼节规矩我都不懂,只怕要劳烦二婶了,若是银子不够,也尽管开口。”
从怀里摸出几十个铜板递给何花,江初月邀何花入内,将刘翠去世的消息告诉了萧亦灏和一双弟妹。
“操办葬礼并不简单,你如今还忙着地里的事情,不必太操心葬礼,我和二婶会商议着拿主意的。”萧亦灏知江初月并不想亲自操办刘翠的葬礼。
刘翠从前对江初月的栽赃诬陷,尚且历历在目,她会如此也并不奇怪。
江初月正愁如何将这件事推出去,见萧亦灏主动站出揽下这件事,自然顺着台阶下了,“如此,那就有劳夫君和二婶多费费心了。”
刘翠的葬礼就定在了第三天,萧亦灏特意请来了附近有名的算命先生,为刘翠择了一个好的墓穴,合了八字算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准备下葬了。
下葬当天,江初月一身缟素领着两个孩子走在萧亦灏的身后,全程跟随,萧亦灏做什么,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做什么,饶是如此不费脑子,一天折腾下来,江初月也累得够呛了。
回家后往床上一躺,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而刘翠的死好像在湾山村也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和讨论,人死如灯灭,灯灭了也就无人再来问津了。
剩下的人日子照常过着,何花因着江初月和萧亦灏将举办葬礼收来的礼全都留给了二房,如此一来,何花拖着两个孩子起码能熬过这个冬天的尾巴了。
立春至。
万物复苏的时节到了,湾山村的村民们也因为药草的丰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一大早就下了地,将成熟长势好的药草小心翼翼的采摘下来,亲自送去了江初月的院子里。
等到后,看着排起来的长长队伍,也不着急,就这么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