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合作伙伴,律师,我一直听她提起你,但没想到今天木子老师居然介绍的也是你来。”女士惊喜地说,接着她又说道:“律师,我的事你一定要帮帮我。”
女士名叫俞思英,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林老师开始跟大家讲课,俞思英也没再说话,而是拿出笔记本开始做记录。
那本笔记本上的logo,是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幼儿培训机构,我这才想起,这家幼儿培训机构的负责人就是俞思英,之前电视里还有她的大幅广告。
。
课程结束后,很多学员都没走,围在林老师身边跟他聊天,而俞思英则是抓着我的手说:“律师,能跟我出去坐坐吗?”
于是我就跟俞思英来到会所前庭的一处小花园,那边草长莺飞,正是一年四季中最绚烂的时刻。
俞思英来到一个条椅前面,拿出纸巾把椅面擦干净,然后慢慢地坐在上面。
我在俞思英身旁坐下了。
她把她的名片递给我:“律师,你家孩子要是想上培训班,可以来我这里,我给你打折。”
她果然是那家培训
机构的负责人,我道了个谢把名片收在包里,问道:“你想了解哪些方面?”
“嗯,我现在的老公把我们住的房子送给别人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送给谁了?”
“他外面的女人,已经过户了。”俞思英舔舔嘴唇开始讲起她的故事。
俞思英毕业于帝都某知名的外语大学,这所大学出了不少人才,而且毕业后的学生也大多进入外交部或其他非常体面的部门。
俞思英在读大学的时候,只能算是个小透明,默默无名地读完四年大学,导师希望她想办法留在帝都,但俞思英在帝都什么关系都没有,大学四年她的表现也不是非常优异,再加上嘴笨,不会找人,所以直到毕业后都没任何可以留在帝都的迹象。
俞思英的父母也反对俞思英留在帝都,在他们看来,他们只有俞思英一个女儿,要给他们养老的,如果俞思英离家那么远,将来谁照顾自己。
所以在现实情况与父母催促的双重压力下,俞思英还是回到老家了。
因为俞思英的学历不错,父母在老家托关系给她在本地学校找了个代课老师的工作,这个代
课老师还不是正式编制,每个月就几百块的生活补贴,俞思英对这个现状真的无法满意,但父母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非常好了,接下来只要再嫁个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比什么都强。
俞思英也根据父母的要求去相过几个本村的男人,可那些男人一个个都粗鄙不堪,学历就更称不上了,俞思英在帝都见过那些高门才子,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看得入眼,所以往往约会一次后就再也不去了。
俞思英的父母为了这事,和媒婆没少骂过她,可俞思英也不理,不愿意相亲就是不愿意相亲。
眼看俞思英年纪越来越大,俞思英的父母急了,自己做主给俞思英定了一家,等俞思英知道的时候,聘礼都收下来了。
俞思英因为这件事,气得连家都不想回,在学校办公室拼个桌子睡在学校。
俞思英父母来学校找俞思英,学校校长也觉得包办婚姻不好,想好好劝劝俞思英父母,没想到俞思英父母掀翻了校长的桌子,在学校里就闹了起来。
俞思英父母觉得俞思英的脑子就是读书读坏掉了,这个村里一百多年都是这样的,子
女婚姻全凭父母做主,再说他们做父母的已经算得上开明了,也给了俞思英不少选择,可她依然看不上人家,那也不可能任由她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吧。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俞思英的妈妈举起校长放在桌子上的茶缸,一下砸在校长的脑袋上,当时正好有个语文老师来送材料,看到校长满脸都是血,连忙跑过去一边叫人一边扶住校长。
俞思英的父母怕来人越来越多,就趁乱抓紧跑走了。
语文老师叫耿玉良,他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是市里安排过来支教的,就教这半个学期,下学期就要回去了。
耿玉良和校医把校长送去医院,俞思英下课后就匆匆赶过来了,她看到脑袋上贴着纱布的校长,一脸歉意:“校长,对不起。”
“不用道歉,情有可原嘛。”校长还算通情达理,“不过俞老师,你这件事也不可能一直拖着的,你父母今天能来闹,明天也能来闹,天天来闹的话,那些孩子怎么读书?”
俞思英脸上臊得慌,她嗫嚅地说:“我会回去跟他们说清楚的,不会让他们再来学校。”
“那是最好。”校长
想想,又说:“可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对啊,你父母是为了你的婚事过来的,你婚事不解决,讲大道理有什么用?他们来学校闹你能拦住吗?”
俞思英摇摇头:“拦不住。”
“所以,俞老师,你要不先把自己的个人问题解决了,这样老人也能安抚住,他们也不会来闹啊。”
“校长,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就是碰不到合适的。”
“哎哟,不都是搭伙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