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质问李龙:“李龙,你疯了吗?舒晴是你的敌人吗?你竟然用这么粗的棍子打她,你怎么下得去手?”
小云和舒晴从小在一起玩,上初中以后上学一起走,有什么好吃的,两个人都是分享,有什么话从来没有隔过夜。
看到自己的姐妹被打成这样,小云急了,她一个箭步冲过去,从李龙手里夺过冒着烟儿的香烟蒂扔在地上,简直是在吼,“上学时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厉害呢?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李龙的印象里,她这个叫小云的同学,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像今天这样歇斯底里的状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被镇住了。
说话突然也有些结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胡说!”小云想说你放屁,可是她实在张不开嘴,“都打成这样了,你还说不是故意的,这要是故意的,你还不得把她打死?哪天我拿刀把你脑袋砍下来,我也说不是故意的行吗?”
李龙顿时语塞,翻着眼皮看了看舒晴,不言语了。
小云见他根本就不想说,转回头舒晴,舒晴此时有小云撑腰,硬气了不少,虽然身上的疼痛还在,可是心里有了底气,他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自己的主意。
小云轻轻拍了拍舒晴的肩膀,“舒晴,你性情温顺,这个我知道,可是我决不允许你挨欺负。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当着李龙的面我也不怕,我一定要管这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怕,告诉我!”
舒晴这才和小云说了实话。
原来,李龙原本在邻县的钢厂上班,厂子离家30多里地,每天往返一次,虽说路远,上下班辛苦点,但是挣钱不少,每个月能赚6000多块钱,这在本地打工人中算是比较高的收入了。
李龙挣的钱每月交给他妈3三千,一直这样,舒晴觉得人家跟前媳妇过日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一直相安无事,她来了就不给婆婆钱花了,怕村里人嚼舌根也就同意这么延续下去;再说李龙妈从年轻就守寡,一个人没什么收入,她也花不了多少钱,要多少就给她多少吧,反正她也没别的孩子,花剩下的也会给他们留下。
他们小两口没有孩子,家里负担也不重,所以舒晴嫁过来之后也没着急上班,一直在家待着。
刚开始,新婚燕尔,小两口甜蜜劲儿还没过,李龙乐得媳妇天天在家陪着他,谁不愿意回家媳妇热菜热饭伺候着呢!
可是时间长了,李龙妈就不愿意了,说媳妇太懒,不乐意出去上班,在家不出门,也不和邻居走动,关着门过日子,死硬,哪儿像正经过日子的人?
舒晴和小云说,“村里年轻人大多数都搬去县城了,剩下一群老头老太太,我和谁去走动?我和他们见了面,该打招呼打招呼,搬搬抬抬的活儿,力所能及的,我正好赶上的就帮他们顺手做了,难道我还天天去找他们聊天?跟一群老头老太太有什么共同语言?”
小云觉得这话没什么毛病,抬眼看李龙,他表情平静地在听。
舒晴接着讲下去。
开始,李龙并不在意他妈的话,可是后来说的次数多了,李龙就觉得舒晴确实有问题,不服庄风,看她也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结婚一年多,舒晴也没怀上孕,李龙渐渐地就有了微词,时不时的找斜缝儿收拾舒晴,不是说做饭晚了,就是说衣服没洗干净,反正他说哪儿有毛病就是有毛病,不容分辨。
舒晴可不是农村妇女,是闯过大南方的,一看他们娘儿俩这样,果断回了娘家——不过了。
这一走就是俩月。
可是,过了不久李龙隔三差五就去舒晴家里叫她回来。
开始是他自己去,后来婆婆也跟他一起去,净说好听的。最夸张的一次是李龙叫来了他的姨舅叔婶一起去了七八个人,引得楼上楼下邻居都跑来看热闹,以为舒晴妈过生日呢!
本来舒晴是不想回来的,可是她妈说了,“你这大岁数才找个婆家,李龙他们娘儿俩虽然各色,但是也没什么本质的毛病,出一家进一家的不容易,至于生孩子的事儿,现在医学发达,你跟李龙回去,你们两个都去医院检查检查,谁有病就治谁,都年轻呢,慢慢会有的,再说了,没有孩子的人家多了,人家就不过了?去吧,别让妈操心!”
舒晴心疼她妈,怕她妈跟着上火,就顺坡下驴,跟着李龙回来了。
倒也还好,回来以后婆婆和李龙对舒晴的态度都有了好转,以前说过的舒晴不爱说的话也不再说了,李龙也不挑她的毛病了,婆婆也不嚼舌根了。
后来两个人辗转县市两级医院,最后查出患有不育症的是李龙,李龙开始不大相信,换了一家医院确诊以后,他就更老实了,对舒晴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挣的钱全部交给舒晴,让她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这时候生怕舒晴离他而去。
李龙在厂子里干的是电工,为了安全起见,厂子里有很多规定,其中有一条纪律就是工作期间必须得拉闸断电,并且要悬挂警示牌,否则,造成事故进行严厉的惩罚。
去年冬天,李龙在维修机器时,为了图省事没有按照规定操作,只拉闸断电,没有悬挂警示牌,结果另一位不知情的工友在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