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点五十分学生进校后不久,李静梅竟然自己回来了。
此时,除了被派出去寻找的老师,其他人还都留在女教师宿舍里,李静梅一踏进房门,看到满屋子的人吓了一跳。
“你们……”
“你去哪儿了?”戚美珍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李静梅,她从里面跨出来,抓住李静梅的胳膊问道。
李静梅头发蓬乱,神情憔悴,羽绒服也皱皱巴巴的,她抖落戚美珍的手,“要你管?”
众人松了一口气,小云急忙上前安抚她。
李刚让身边的人通知派出去寻找的,他自己又给派出所打去电话让所长通知还没有赶到的干警原路返回,并客气的和所长道歉。
小云没等吩咐和赵天歌一起通知了学院和家长。
女教师宿舍不是说话的地方,李刚让小云把相关人等带到校长办公室去。
在询问下,李静梅终于敞开心扉,倾诉了自己的遭遇和委屈。
原来,她自从到这里以后,一直受到其他两位室友的排挤和歧视,甚至正常聊天都没有,内心极度孤独和痛苦。那本书只是她们打压她的一个工具。
然而,他压倒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昨天晚上两个人的语言暴力。
昨天晚上李静梅刚回到宿舍,朱玲玲就把刚泡完脚的洗脸盆“啪”一声踢到了门口里面的水溅了出来,弄得李静梅裤子上鞋上和地上到处都是。
李静梅问她:“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我洗完了,这盆水用不着了怎么了,不行吗?”朱玲玲眯着三角眼,看着李静梅说。
李静梅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今天被校长说了,朱玲玲心里有怨气,所以才在这儿跟自己发泄,她不想再给学校添麻烦,就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床边,脱下裤子,扔到洗脸盆里,准备去洗。
可是当她拿起自己的暖瓶时,却发现放学时烧的满满一壶水一滴没剩。
李静梅也没说什么,拿起快壶接了一壶凉水,烧上了。
拿快壶的时候,她突然间想起那壶水可能是朱玲玲用了,朱玲玲上次被烫以后,心里多少有了阴影,她不敢再自己烧水了,心想,算了,用就用了吧。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朱玲玲却不依不饶,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有些人呀,就是不值钱,什么事都要去告状,至于吗?这下好了,女实习生宿舍被扔入了*书,这新闻估计全黄岩镇都得知道了吧!”
李静梅没说话。
朱玲玲问戚美珍,“美珍你说这要是你,好意思和一个男校长说吗?”
显然,朱玲玲误会了,她以为李静梅直接和李刚说了这件事,前面她说的李静梅可以容忍,可是现在这句话分明带着侮辱的色彩。
李静梅也不是软面捏的,她只是不想惹事,但是别人欺负她,她也不是没脾气。
她“啪”一下把洗脸盆放在桌子上,问道:“朱玲玲,你不要欺人太甚,书的事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也就过去了,你还想怎么着?”
“怎么着?因为你的告状让我和美珍被李校长批评了一顿,你怎么都得给我们道个歉吧?”朱玲玲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我怎么没有听出李校长是在批评你们,他只是在调解和劝告,而且错误本身就在于你们,我为什么要道歉,想听道歉,门儿都没有?”
“你再说一遍!”朱玲玲的手指简直都指到了李静梅的鼻子上,戚美珍这时也走过来,站在朱玲玲身后来助威。
“你……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别给脸不要啊!”李静梅的忍耐已经接近了极点。
谁想到,朱玲玲突然就冲过来给了李静梅一个耳光,戚美珍则拿起地上正在烧着的水壶“哗”一下碰到了室外。
李静梅气急了,反手左右开弓,打了朱玲玲两个耳光,怕戚美珍过来帮忙,她打不过两个人,撒腿就跑了出去。
朱玲玲和戚美珍两个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李静梅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只能往操场上跑,跑到南墙根的时候,发现有一摞砖,她就爬上去跳了出去。
李刚和小云听着李静梅的叙述,看看李静梅,又看看朱玲玲和戚美珍,只见她们两个人低着头,偶尔偷眼看看他们俩,也不反驳,知道李静梅说的是事实,心中不免气愤不已。
这不是地地道道的霸凌吗?这也太过分了,以多欺少,作为一个母亲,小云想如果李静梅是自己女儿的话,她真想冲上去把朱玲玲打一顿。
她想起来了李静梅母亲在电话里说的,“我把孩子交给了你们”,可不是吗,失职啊!
李刚心中同样愤怒,不过还是尽量平和地问李静梅:“那这一宿你在哪了?”
“我跳出去以后见她们俩没有追来,就围着校园绕了一圈,天太冷了,那么晚我没有地方去,我就想找个墙矮的地方再跳回来,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后来我就从大门上跳过来了。”
“还跳大门,这要是把腿摔坏了怎么办?你怎么不叫孙师傅给你开门?”小云又疼又气,声音有些变了味。
李刚说:“若云,别激动!”
小云看了李刚一眼,不再说话了。
李静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