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梁局也怪有意思的,这么大的事还把脸面摆在前面?”
“稍等。不好意思我打个岔,你们刚刚说的‘老爷子’指的是我爷爷?”栾澄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想来想去他们平时指的“老爷子”都是他爷。可他们说老爷子肯定还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可能不在?
“栾行止的魂魄应该是被救走了。”顾倾淮说,“爷爷估计也离开了七分局。”
“你怎么知道?”栾澄愕然。他们一直在一起,顾倾淮也没比他多听说什么!
“你没看见刚才我们吃饭的时候陈默一副想生吞活剥了罗叔的表情么?心里本来就带着厌恶,为什么还要请罗叔吃饭?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再说到梁姨刚才说的‘离开你那儿’,罗叔刚才又不在家,‘那儿’指的多半是七分局。离开七分局又会被老爷子跟着的,自然只有栾行止。”
“分析能力不错。”罗运顺了顺白幽的毛,“老爷子确实离开七分局了,而且还是被来救栾行止的‘人’带走的,不过他应该是自愿。”
“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吧?”栾澄说,“我大伯那人逼急了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该担心的是你大伯才对。”梁苗苗这一代人对九胡先生的威名那可是耳熟能详。至少她在听到表弟说老爷子多半被栾行止和陈默带走时他担心的不是老爷子,而是栾行止。按说念在父子情份上,即便栾行止犯过错,老爷子也不会亲自动手除掉这么个人。但如果栾行止做得太过,估计老爷子也不会手软,毕竟栾行止是天生带着祸根,不是良善之人,活着也是为害一方。
“我们的脑子如果是九曲十八弯,那老爷子的至少得是九九八十一弯。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得想办法确定一下老爷子的准确位置。”罗运说,“走吧,咱们去个好地方。”
“如果我没记错,七分局的西北方向,那不是去晟阳高中的方向吗?”顾倾淮突然来一句,“是巧合,还是他们根本就藏在晟阳附近?”
罗运听到这种说法,转头看了顾倾淮一眼。连梁苗苗都若有所思。
是啊,是巧合,还是这些人就藏在那儿?
罗运突然想起之前在晟阳高中的食堂吃饭时那个有阴阳眼的人来。那人一脸憨厚相,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或者说,应该是那人出现的时间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想。
“我奶和我爸知道我爷不见的事吗?”栾澄问。
“老太太知道,你爸应该也知道。”梁苗苗说,“老爷子的一举一动老太太都清楚。”
“那我奶奶怎么说?”
“她让我转告老爷子,轻点儿嘚瑟。”
栾澄:“……”
奶奶心真大,不过他爷是那听话的人嘛?!
显然不是啊。
老爷子躺在收魂瓶里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完全没有被恶人抓到的狼狈相。这收魂瓶里有些颠簸,但他就当是坐驴车赶山路了。他晃了晃腿,嘴里哼着歌,直到赶觉不颠了,才抬起胳膊悠哉地掐指算着什么。算完之后用食指对着眼前的“虚空”闲画起来。看起来画得没什么章法,但细瞅瞅又像符文。他画的时候指间带出一丝丝银灰色的灵气,而这灵气很快就会散开,摸不着踪迹。
可以看出来的是,老爷子画完之后,那看似一望无际的虚空里很快就破了个洞。在收魂瓶里看起来这洞口极大,像是能吞没整个地球,但实际上,在收魂瓶外头看也不过针鼻大小的窟窿。
老爷子顺着洞看过去,没有见到外头阳光直射,便“嗞溜”钻了出去。一股仔细看都未必能发现的一缕级浅淡的气体便从某人的裤管下飘出来,钻进地毯底,无声地飘向墙角。
揣着收魂瓶的人显然没发现这一点,他把瓶子拿出来之后,直接递给坐在对面皮质扶手沙发上的人:“先生,您找的就在这里面了。”
一身道袍,白发苍苍的老头抢似的把瓶子拿到手,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死九胡,老子可算是逮到你了!”
老头起身,踉跄地打开实木台案上的檀木箱,从里头取出一枚针,想都不想地就往瓶口扎了进去!
老爷子:“……”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死对手还是这么蠢……
小伤感呢,不过他大儿子的魂魄到底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