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听得外面的确有人在喊:“峰哥,在家不?出去玩会吧!”
林母听见这俩人叫唤就头大,她就不愿意让老二跟着他们瞎混,奈何说了不听啊,
如今好歹娶了媳妇,托给媳妇管吧,儿大不由娘。
林母白了林岳峰一眼,没吱声,那眼神朝着屋里瞅去。
谢莹莹正在看书,看到高兴处,自己乐得嘿嘿笑,对于外面的一切动静,毫不在意。
“媳妇,我出去玩会哈,阿浩和小窦子来找我了,”
林岳峰说着进屋换上雨鞋,看样子,天空黑压压的,没准儿会下大雨。
这天气地里没活,不出去玩干嘛?
“嗯,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谢莹莹头也没抬,轻声应允,她依旧沉浸在那本好看的书里。
“啧,嗯呐还是俺媳妇好,”
林岳峰高兴地捧着媳妇的小脸就亲了一口,
谢莹莹嫌他耽误自己看书,催着他快走:“啊啊,快滚,滚!”
林岳峰扭扭屁股,瞅着林母没注意,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哎呦,”林母手里拿着针纳鞋底,一不小心就扎了手,
手上出了血,她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吮着,气得肚子里直冒火。
好啊,就这样的两口子,一个在家里看闲书,
一个出门去玩牌,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呀,老二媳妇,也不是我说你,小峰,你得管管他,
总得给他找个正经营生干才行,这一天到晚,溜溜呵呵,
那是正经男人干的事儿不?”
林母进屋看谢莹莹又在看书,还乐,心里 火气更大了。
“娘,这阴天下雨的,也没啥事做,就随他去玩吧,
过两天日头晴好了,开始盖房,就哪也不让他去了。”
谢莹莹柔声柔气地说,脸上带笑,一点也不恼。
其实她心里也在抱怨:你们老两口从小娇惯起来的这懒鬼儿子,
哪里是我这一天两天就能改造好的?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能慢慢来了。
要知道,当初她也是被林岳峰那张好看的脸,和那张甜嘴巴给哄过来的,
早知道是这么个懒汉,她也不乐意。
说啥都晚了。
不远处林家集镇上,正东头有一家聚众打牌的小窝点。
里面光线昏暗,两三张桌子旁,坐着7-8个男人,蓬头垢面,光着膀子,嘴里叼着烟,
打牌的声音啪啪响,屋里混合着烟味,臭脚丫子味,各种汗臭味,
污浊的空气,差点让人吐出来。
林岳峰紧盯着手里的一把牌,就想着用这把牌翻身,打个胜仗。
这半天功夫他还没赢钱呢,回家了不好给媳妇交代,以前可都是拿钱回家的,
3-5块,5-6块,有多有少,只要拿钱回家,谢莹莹对他的态度就好得很,
晚上动作也是温柔极了。
“你这臭小子,出来玩牌都不带钱,你这是白嫖啊,”
中间一个脸上带有刀疤,看起来面相凶恶的男人,冲着林岳峰喊话。
林岳峰这家伙最近学的越来越刁钻滑头了,哪怕他每天都赢钱,
每次都带着几块钱回家,
但是第二次来打牌,依然是两手空空,兜里没钱。
“你不懂,杜老大,这叫以小博大,这样没本钱,能赢来钱,
这才叫真本事,空手套白狼!”
林岳峰不以为然,嘴里叼着烟卷,学着那些小混混的样子,他这个模样,
和在家里规规矩矩的好男人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每次来,没钱了,就找小窦子借一点,或者从信得过的牌友那里借点,
这里也有放贷的,他不敢,害怕被沾上,利滚利,到时候就麻烦了,
总之他是赢了钱,立马就还上,
他手气好,几乎每次都能赢钱回去,从不落空。
所以,那几个人对 他这种做法颇有微词,
但又没办法,谁叫他们没有他的好手气来。
关于打牌赢钱这方面,小窦子对林岳峰那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小窦子手里有零花钱,每次来了都借给林岳峰去打牌,他
看着,他觉着自己手气不行,打牌老输。
反正赢了钱,林岳峰会把本钱还给他,请他吃喝,
最不济也会买个烧饼,给他填饱肚子。
因为下雨,林岳峰玩了几把,看看本钱够了,
又赢了5块钱,赶紧走人。
回到家,谢莹莹已经躺下睡了,看书看了一整天,脑袋里稀奇古怪的各种想法,
做起来梦来,各种人物都开始打架。
“媳妇,媳妇,快给我开门,外面下雨了,”
林岳峰在门外跺着脚,生怕被他老娘听见,又少不了一顿骂。
谢莹莹睡得正香,不情愿地起身,去给他开门。
林岳峰倚在门框上,冷不丁房门一开,一个趔趄,差一点倒地,
大长腿碰到了小木椅子上,疼得他嗷嗷叫。
“媳妇,你慢点,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