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次断奶以失败告终。
留下的后果是,俩娃再也不肯跟他们爹了,就是白天拿着奶糖哄,也不过去了。
最后还得林母上阵,姜还是老的辣,林母有经验。
“晚上我带着俩娃在东间房睡,你这个把吃奶的地方,抹上辣椒水,他们就不吃了,”
林母得意洋洋地说,谢莹莹于心不忍,那得多辣呀,孩子辣得受不了,那不是受罪吗?
“你就是狠不下心,”林母摇摇头,当初她可就是用这个法子,帮着大儿媳给俩孩子断奶的,百试不爽。
谢莹莹不同意,自个想了个法子,从村里的卫生室里买了一盒紫药水,回来抹在了胸口处。
“大宝,小宝,看看,妈妈这里破了,不能吃奶了,”
谢莹莹掀开衣服给他们看,大宝撇撇嘴,咽了咽口水,犹豫着不吃了,
林小宝哇哇开哭,“妈妈,奶,奶,”伸出手,使劲地揉搓,试图把那紫药水给抹下来。
谢莹莹只好抱起林小宝,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哄着,终于哄睡了,
那边林大宝也被林母抱着哄睡了,俩娃放在东间房的大床上,俩娃在里面,林母睡在外边。
“行了,你俩赶紧去睡吧,跟俺睡上两三天,就没事了,”
林母催着儿子儿媳赶紧去睡,林岳峰打着哈欠,不得不承认还是老娘有法子。
第二天俩娃果然不闹着找奶吃了,林母直接把他们带过去老宅,炖了鸡蛋脑,冲了奶粉,喂饱了就在院子里跟着林小雨玩,倒也不闹了。
谢莹莹看这是难得的有点空闲时间,林岳峰回来后,还没有去谢家看看,
谢莹莹告诉林岳峰,自己娘杨艳丽得病了,今儿个正好瞅空去看看。
林岳峰听林母说了,林母说这就是魔怔,估计谢老太那阴魂不散,成天附在儿媳身上,不肯走,找个大仙帮忙看看,驱赶走就行了。
谢莹莹听了后,半信半疑,她原本对这些说法不相信,但是自从有了孩子后,遇见过一些奇怪的事情,
她也改变态度了,有些事,没法用科学解释清楚,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处于对孩子和家人的考虑,只要对他们好,还是信着点好。
林岳峰骑了单车,带着谢莹莹,路过林家镇的时候,林岳峰买了麦乳精,饼干,罐头等等,花钱倒是挺舍得。
“买这么多干嘛?奶奶又不在了,俺娘和俺爹,他们也吃不多,”
谢莹莹说,当初每次回娘家都要给奶奶捎一份礼,眼下奶奶走了,林岳峰也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买就买了,让他们留着吃吧,冬天又放不坏,”
林岳峰把东西交给谢莹莹拿着,他向来是个大方的人,不喜欢抠抠索索。
到了谢家,谢永华也在家,自从谢老太去世,杨艳丽得了病之后,谢永华只要有时间就在家里陪着她,生怕她想不开。
杨艳丽坐在堂屋门口的木头小椅子上,双手抄在袖筒里,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发丝凌乱,眼神涣散,神情呆滞,
和原来那个勤快能干,干净利索的杨艳丽,完全不同了,突然间仿佛老了十岁,人也变傻了一样。
林岳峰有些吃惊,把那些礼品都放在屋里的四方桌子上,他蹲下身子,顺手拉过来一只小板凳,试图和杨艳丽好好说说话。
谢莹莹走进房间里,觉着有一股怪味,自从杨艳丽得病后,她也懒得收拾屋子了,每天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杨艳丽坐着的地方就是谢老太生前坐的那个位置,也许坐在婆婆生前的位置上,她还能感受到婆婆的温度吧。
谢莹莹从房间里,把被褥都拿出来去晾晒,正好是大晴天,给爹娘把铺盖都洗洗晒晒,该拆的拆了,到时候换新的就行了。
林岳峰拉着杨艳丽的手,轻言细语地和她说话,明显感觉到,杨艳丽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精神还有些恍惚。
“莹莹,你给娘看了后,那些药都吃了吗?”
林岳峰问谢莹莹,谢莹莹说当时就拿了3天的药,早就吃完了。
“没有啥,你俩别担心,也许过阵子就好了,反正啥法子也给她看了,没见好转,”
谢永华说,当初从镇卫生院拿来的药,吃了5天一个疗程,眼看着人精神好多了。
但是药一旦停下,就开始旧病复发,恢复老样子了。
谢永华说,邻居高大娘给他出了个主意,说要不找个神婆子帮忙看看吧,
高大娘从邻近村上,领来一个神婆子,在家里还做了法事,做了驱魔表演,烧了一些纸钱。
那神婆子把烧了纸钱后留下的灰,用纸收集起来,让杨艳丽用热水冲了,喝下去,
没想到,这法子还真的挺奏效,杨艳丽果然清醒了两天。
“拿东西能管用吗?”谢莹莹担心地问,
谢永华说,好景不长,没过两天,杨艳丽又恢复了原样子,
谢永华说,只要给她换一个新的药方子,她立马就好了起来,但是撑不几天,就开始药不管用了,
“这不是心理问题吗?这真是病急乱投医啊,那烧香的草木火灰,怎么就能成了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