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顺着林红说话的林母这会子不乐意了,闺女这都3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任性呢?
说离婚就离婚,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要是两口子一吵架就离婚的话,这天下不就乱套了?
想想当年她们那一代人,有几个离婚的啊?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婚前连人面都没见过,长得像人像鬼都不知道,
结了婚生了娃,不也是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还有,像林红这样的性子,关海城脾气算是好的了,摊上脾气不好的人,一天还不得拎着揍八遍。
“红啊,你咋这么傻呢?海城钱给你吧?有钱花,有房住,又不用下地干活,你上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去?
要是回到乡下,你还能过得惯这乡下日子?
还有你儿子呢,金波那是你儿子,以后就是你在婆家生活的底气,你离了婚,孩子指定不会跟你,你舍得不?”
林母苦口婆心地劝林红,说着说着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娘,你不知道,他,他外边有相好的,”
林红说着说着也开始掉泪抽泣。
“那你抓到证据没?捕风捉影的事,咱们可不能信,要是信了,那就是上了人家的当了,”
林母觉着是有人别有用心破坏女儿的婚事,林红嫁到关家,那可是她的骄傲,提起来就自豪地不得了,女儿公婆多有权势,关海城多有本事,女儿过得多幸福,这都是林母在村里高昂起头的资本。
一旦要是离了婚,那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么?
林翠看她姐哭,心里不对劲,顺口说,“姐你要收集证据,掌握好证据了,他要是不愿意离,就去起诉,过个一年半载法院就会判了!”
看林翠说的很有把握的样子,林红懵懂地问:“真的吗,翠儿?”
林母气得拍了林翠一巴掌,“你闭嘴,还嫌不添乱是吗?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林翠闭嘴,谢莹莹吃过饭,带着俩娃回家走人。
一路上,谢莹莹也是思量了一番,真是搞不懂这些老人,女儿受了委屈回来,她们也心疼,也极力咒骂男方不是人,但是,只要女儿家提出离婚,她们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男人是该死,是该打该骂,但是要离婚,那还是免了吧。
后世的谢莹莹也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有个亲戚家的姑娘,嫁了人,男人酗酒,家暴,经常把她打的头破血流,哭哭啼啼回了娘家,
但就是这样子,说起离婚,娘家人一百个不同意,离婚?丢人啊,离了婚去哪里?娘家那房子宅基地都是兄弟的,离了婚的农村女人,无处可去。
即使父母在世,父母的公信力和说服力也不行了,当家做主的是家里的兄弟和嫂子弟媳。
说不好爹娘都要看儿子儿媳的脸色生活,哪里敢收留离婚回来的闺女。
林父林母家庭条件不差,不至于看儿子儿媳的脸色生活,但是他们也不希望女儿离婚,30多岁的女人了,离了婚,还能找到多好的人家?
二道门子难进啊,说不准还不如第一家过得好呢。
谢莹莹一路走一路想,心里感叹,乡下的女人真是可怜啊,一旦离了婚,婆家进不去,娘家不让进,就成了没家的人。
这么说来,还是城里女人好,有工作有房子的话,不用担心这个,不用害怕无家可归。
林岳峰看谢莹莹回去了,脸色凝重,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赶紧吃完饭,跟着跑了出来。
“媳妇,咋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岳峰把俩娃哄到外间屋里去玩耍,看到谢莹莹歪在床上歇息,弯着腰,低下头,贴心地柔声问。
“啊没事儿,就是觉着有些累,心里不得劲,”谢莹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媳妇,你心里指定有事儿,有啥事就说,憋在心里多难受,”
林岳峰挨着床坐下来,把谢莹莹的脑袋扳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轻轻地拂去她脸上遮盖住眼睛的发丝。
谢莹莹觉着心里一阵悸动,男人像这样柔情的举动不多。
“农村的女人好可怜啊,结了婚,婆家容不下,娘家回不去,无处可归,哎,”
谢莹莹叹口气。
“媳妇,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杞人忧天啊,你不用害怕,但凡家里的这些东西,房子是你的,车子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老公也是你的,”
林岳峰像个小孩子一般撒娇说,说完低下头,谢莹莹额头亲了一口。
这男人还靠得住,有良心,起码话能说得让人听起来舒服。
谢莹莹想起来丹城区的那座院子,确实写的是她的名字,将来万一离婚了,自己还有地方可去。
“多亏我下手早啊,买了一座院子,你要是敢欺负我,和我离婚的话,我就回丹城区去,
俩娃都扔给你,我一个也不带!”谢莹莹说完,伸出双手,攀住林岳峰的脖子,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
看他会有如何反应。
“媳妇,你咋动不动就说离婚?那是人家的事,和咱们不沾边,咱俩好着呢,
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别想跑了!”
这话虽然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