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严肃了起来。
橘政宗的询问,明显他知道关东支部的一些事情。
源稚生感觉自已的某根神经忽然断裂了。
家主们的沉默让源稚生更为不知所措,连龙马弦一郎都不再言语。
“政宗先生……您说吧。”源稚生轻声说。
橘政宗忽然笑了,让源稚生熟悉的笑容。
好像多年前这个老人还不那么老的时候,教导自已时的那样。
以及在神官的记录下,橘政宗将大家长的权力交到源稚生手上时的笑容。
那是看到后辈成长起来时的欣慰,是父亲对儿子的表现感到骄傲。
“那是我留给你们最后的武器,针对学院,针对猛鬼众。”橘政宗说着,又咳嗽了起来:“关东支部的孩子们,在忠心这件事情上,不弱于任何人。”
家主们愣住了,连带门外的韩秋。
橘政宗继续说着:“他们是我留给本家最后的筹码,稚生啊,要好好利用他们。”
“政宗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源稚生断掉的神经重新续上。
却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关东支部在培养之初,就是为了打进猛鬼众的内部。他们不是叛徒,但为了本家,他们必须把自已当作叛徒。可惜猛鬼众的防范心太重,多年下来,明智阿须矢也只能做到将关东支部送到这样的程度,哪怕牺牲了自已的性命,也牺牲了源氏重工的部分人。”
“牺牲不可避免,只要有所价值。”橘政宗说。
“政宗先生,您的意思是……关东支部的所作所为是您的安排?”宫本志雄问:“可代价是否太大了些,如果要安插眼线,可以派一两个人的。”
“一直以来都是我亲自站在鬼的面前,我了解猛鬼众,但又没那么了解。曾经我试图按宫本家主的想法做过,很可惜,从未成功。猛鬼众的嗅觉很灵敏,要加入他们,势必是要交投名状的。关东支部的投名状就是险些导致本家覆灭,但也算成功让猛鬼众接纳。”橘政宗说。
“政宗先生,包括多摩川地区,对我的刺杀……也是您的安排吗?”源稚生问。
“稚生,那件事情在意料之外,这是我的过错。我没想到当时猛鬼众抱着必杀你的决心,我也不知道神真的在多摩川地区,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橘政宗愧疚地看着源稚生。
他悲痛地讲出了当时的状况:“那天明智阿须矢打电话告诉我,猛鬼众的人联系了他,说如果想证明自已的决心,就按猛鬼众的要求,在那一晚配合猛鬼众入侵源氏重工的行动,以及……对你的狙杀。”
“我以为以那些不敢见人的恶鬼无法伤你分毫,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稚女。好在韩先生一直都暗中关注着你,他是蛇岐八家的恩人。”
“我让明智阿须矢按照猛鬼众的要求做,源氏重工有上杉越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以为这是一步险棋,没想到……差点葬送了蛇岐八家。但这样的牺牲,也让关东支部彻底被猛鬼众接纳。”
“也是从那件事情后,我对韩先生没有了之前的戒备。对于他的要求,我尽力满足。稚女的事情,神的事情,他都提前告知了我们,只是我们不相信,认为一切要眼见为实。”
“明智阿须矢是英雄,他到死都在为了计划而努力,哪怕背负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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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气得不轻。
这老东西是真t能编,问题在于,编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韩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橘政宗敢这样承认,必然是提前设好了一定的证据。
龙马弦一郎一反以往的常态,十有八九是握住了点什么证据。
肯定是橘政宗留下的证据。
大橘还是大橘,已定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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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政宗还在讲述着,时不时会咳嗽几声,“我想确定神的位置,所以一直在暗中跟长船他们联系。猛鬼众接纳了他们,却还是没有彻底信任,算不上猛鬼众的核心。”
“所以我将不少信息丢给他们,让他们以此换取信任。这次稚生来北海道,因为有韩秋的陪同,我并不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才敢继续告知他们。关东支部的队长都很聪明,他们知道我的意思。”
“原谅我的自私和无情,这期间牺牲了很多人。”
橘政宗停下了,起身朝几位家主鞠躬,并默默拿出了自已的手机。
又撕开自已的衣服,拿出一张电话卡。
他颤颤巍巍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电话卡装了进去。
“大家可以看看,从关东支部叛变的那天开始,我与几位队长的联系记录。因为考虑到安全性,几位队长包括我自已,都持有一个无法被辉夜姬锁定的号码,是当时我以大家长的权限设下的,位于辉夜姬的核心。”
源稚生接过手机,翻阅了里面的短信记录。
明智阿须矢、长船、影秀……
宫本志雄想起明智阿须矢死后,曾在其身上找出一部损坏的手机。
那张手机卡里只有一个联系人,与那个联系人只有短信来往。
源稚生曾拨打过那个号码,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同时辉夜姬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