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国内战如火如荼,显王离胥因借着替先帝稳固江山,痛斥昏君妖妃误国误民的由头,让原本就对宁惜有怨声的民意逐渐向离胥靠拢。短短半月,显王军队势如破竹,连战皆捷,一路由西向东步步紧逼,引得玄安城中人心惶惶,宁惜每日拿到节节退败的战报,更是暴怒不已,直骂离胥欺兄,罔顾人伦。
太子英晏虽因离胥的反叛而痛苦,但他从未怨恨过皇叔,这一切皆是自己的父皇咎由自取,欺辱自己的亲弟在前,如今自食恶果罢了,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阆国内乱,而是西月国北境突然聚集的兵马。
公主府里,桂花树下,落英与上官九疑这对璧人相互依偎着坐在秋千上。落英自得知自己的两位皇兄要兵戎相见,自相残杀,而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便整日以泪洗面,悲痛欲绝,如今整个人身形消瘦,若不是有九疑时常陪在身边,她恐怕早就熬不下去了。
而上官九疑在被显王放出丰灵城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玄安城,他清楚当落英得知自己的两位亲哥哥反目成仇时必定痛不欲生,这个时候他得在她身边守着。
“九疑,离胥皇兄到哪里了?”九疑怀中的落英喃喃问道,因哭得太多,她那双美丽的清眸微微红肿。
“已过了原州。”上官九疑搂紧怀中的落英,柔声叹道,他的神情也略显疲惫,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中泛着血丝。
他深爱着落英却没办法为她解决眼下的烦愁,心中万般愧疚。枉他自小被人赞誉才智过人,如今显王与阆帝两边他都劝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阆国卷入战乱,让落英陷入两难境地。
“离胥皇兄真的会打到玄安城吗?到时,我该怎么办?”落英说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浑身因害怕而颤抖起来。
“落英别怕,你还有我,还有太子,我们会想办法的。”感受到怀中之人的颤抖,上官九疑心都要碎了,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抱紧她,宽慰她。
即便这句话让他心虚,但凡自己与英晏有一丝办法,如今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战事起,要想让阆帝与显王休战,恐怕只有他国的介入,只是最终的代价是什么他不敢想。
“九疑,我想去见离胥皇兄,你带我出宫吧?”落英突然坐起身,泪眼婆娑地看向上官九疑,带着期盼的央求。
“还不行,如今外面太乱,路途遥远,必定凶险.....”上官九疑拿出袖中的锦帕为落英擦拭着泪水,耐心哄道,虽是满心满眼的心疼,但他也不能因为此时的心软带她去冒险。
“原来你和大皇兄都一样,就是不让我见离胥皇兄!”九疑的劝哄却让落英当即恼怒,她甩开上官九疑的手一怒而起,冲着他大声哭吼完便转身抹着泪跑开。
上官九疑也随即紧张地站起了身,想追却不敢追,只是一脸无奈地望着那娇粉倩影不知所措。
依旧是静谧庄重的古寺里,雪舞这次却来到了后院,院中养着十来只鸽子,待到她独立走近时,鸽群一轰而起,只有一只脚绑着信物的鸽子停在了她的面前,这只鸽子经过训练,并未生怯。
自上次被苏皇后抓了现行后,虽说是有惊无险,但为了安全起见,那边换成了信鸽传递消息。
雪舞取下鸽子脚上的信物,只见上面只写道:说服阆帝向西月国借兵。
这短短几个字却让雪舞眉头微蹙,阆国一直对西月国有所防范,要说服宁惜放西月国的兵马进来,得花些心思,但即便宁惜会同意朝中大臣必定会极力反对。
夜下的雪苑,宁惜头枕在雪妃的腿上闭目养神,自与离胥开战后,他整日为战况烦忧,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才短短一月不到,那张英俊的脸苍老了不少。
“陛下,听说那显王已过了原州?”雪妃为宁惜轻揉着太阳穴,看着眼前男人紧皱的眉头,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爱妃,在你这里不谈政事,让朕好好歇一歇。”听到雪妃的话,宁惜心中有些不悦,但在自己爱妃面前他还是隐忍下来,依旧闭着眼淡声道,语气中带着命令。
“可陛下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那显王.....”
“够了,你一个后宫妇人还敢当着朕的面干政?”不等雪妃说完,宁惜一脸恼火地坐起身来,威严怒道。
雪妃急忙起身下榻,跪在宁惜的脚下委屈巴巴地垂泪道:“陛下息怒,臣妾也是心疼陛下整日为战况苦扰,想为陛下分忧。”
看着美人疼爱自己,宁惜心中自是感动,忙伸手将雪妃搂进自己怀中轻声叹道:“爱妃的心意朕自是明白,只是这战场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妇人是没法替朕分忧的。”
“陛下此言差矣,这天下之事,男人有男人的办法,女人自也有女人的办法,只要能将事情解决不就好了?”雪妃红着眼眶依偎在宁惜怀中,不以为然地嘟囔道。
“哦,爱妃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宁惜只当是怀中的美人向自己撒娇,并未当回事,低头在女人诱惑的红唇上轻咬了一口,随即笑问道。
“陛下,显王步步紧逼,我军却节节败退,再这样让显王继续赢下去,势必会令我军军心大乱,到那时,显王尚未兵临城下,我军恐怕早已溃不成军了。”雪妃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