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侧妃头都不抬一下,压低声音道:“不行,我要亲眼看着殿下醒来,不然我不放心。”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她伊子妗,一定是深爱太子的。
因为他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恍若天神一般,降落到她的身边,救下她,为了她与歹人殊死搏斗。
那时的他是那般强大,现在又是这么脆弱,这反差让她心疼不已。
柳芝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家主子的倔脾气,劝不了一点,只好继续安静的守在一边。
就在这时,伊侧妃发现,自己一直拽在手里的大手,忽然动了一下。
伊侧妃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愣了一下后全神贯注的盯着云玱言。
只见云玱言再次抽动了一下右手,接着轻轻晃了晃脑袋,缓缓睁开了眼睛。
伊侧妃喜极而泣,不可置信的捂着嘴,随后紧紧握住云玱言的手。
“殿下!殿下你醒了!太好了......”
云玱言面无表情却声音沙哑,“嗯,别哭了。”
伊侧妃连忙吸了吸鼻子,待云玱言完全苏醒过来后,才扶着他躺坐起来。
而后看向身后,“柳芝,快去叫太医过来,就说殿下醒了!”
“哎!”柳芝开心的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一边的张福海也连忙上前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还真是老天保佑啊!太医早些时候就在说,殿下今儿个能醒,果真是化险为夷了!太好了!”
张福海这句话,云玱言不知怎的,想起了沈烟那句,“惟愿太子殿下,一生平安顺遂,身体倍儿康健。”
他这次转危为安,也不知是不是她祈愿所得。
想到这,云玱言又感觉有些荒唐,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向张福海。
“去通知太子妃,还有父皇母后,孤醒了。”
“哎!哎!老奴这就差人去通知各处,太好了!”张福海开心的像个小孩,小跑着出了寝殿。
云玱言看着张福海走出去,随后又收回视线看向床前,满含期待的伊侧妃,少了几分清冷感。
“你一直守在这里吗?”
伊侧妃刚想点头,却听见门口传来声响,原来是守在外头的问风和晨初进来了。
看到晨初进来,伊侧妃自然不会傻到去骗云玱言,只好模糊的回应。
“妾一直都不放心殿下,不停的祈祷着,还好老天垂怜,没有驳了妾的愿望。”
云玱言也是个人精,他也知道伊侧妃的为人。
若是真的一直守在这,估计他还没问出来,伊侧妃就已经自己说出来了。
虽然心里有数,但面上也不显,只是嘴角微微牵起,“让你担心了。”
云玱言说着,下意识的检查了下自己的伤口,却无意中发现上面打着个蝴蝶结。
云玱言挑了挑眉,看向晨初,“你还会绑蝴蝶结?”
一旁的问风也看向了云玱言的伤口处,忍不住笑出声,“臭小子,你还怪可爱的啊。”
晨初一愣,想也不想的答道:“主子,这可不是属下绑的,属下......没这么闷骚......”
“哦?那是谁干的?”云玱言脑海中不知怎的,闪过了沈烟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晨初小心的瞄了一眼旁边的伊侧妃,伊侧妃刚好也看向他。
她的脸上还是笑着的,但晨初不知怎的,总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可他又想起沈烟走的时候,那故作坚强的样子,内心的正义感再次苏醒。
于是乎,他看向云玱言,坚定道:“是沈侍妾,今天是轮到她侍疾,自然也是她帮主子您换的药。”
说着还不忘补充一句,“殿下,不得不说沈小主还是挺厉害的,那上药手法看着比属下还专业呢。”
晨初在医学方面比较有天赋,所以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也会学习一些药理,以备不时之需。
云玱言闻言再次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随后瞥了伊侧妃一眼,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这么说来,你小子这几日倒是经常可以偷懒啊,后院的主子们来侍疾,你都不用帮孤包扎了?”
晨初连忙摇头摆手,“当然不是了殿下,属下每天都尽职尽责的帮您上药呢。”
“只是沈小主包扎比属下还厉害,才......才让她帮您换药的。”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沈烟,其他人都是花瓶,不过是陪在一旁罢了,真正该做的事情都是晨初在做。
伊侧妃自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绷不住了。
云玱言也听懂了晨初的话里有话,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殿内,分明没有沈烟的踪影。
云玱言身体不动,眸子轻抬看向伊侧妃。
刚刚张福海说了,太医说他今天能醒,而沈烟又不见了,变成了伊侧妃在这。
云玱言再傻,也不会看不懂伊侧妃的小心思。
想到这,云玱言对沈烟不自觉有些心疼。
本想将沈烟叫来,可话到了嘴边却想起沈烟那句,“卑微之人也有卑微之人的活法”。
他若是逞一时之快,将沈烟叫过来,焉知不是间接让她得罪了伊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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