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乐颠颠的奔向王府门口,想到今日的任务脚步都不由的轻快了很多,嘴里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九曲回廊遇到王府管家张伯,乐滋滋打了个招呼。
“嗨呦,青阳啊,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莫不是捡着钱了?还是王爷给你涨月例银子了?”
张伯五十来岁,肚大腰圆,很是富态。下巴上一撮小胡子说起话来跟着一翘一翘的。
“都不是,张伯,比这个还让人高兴!你保准想不到!”
“呦!还神神秘秘的,说来听听,也让我乐呵乐呵。”
青阳在张伯耳边一阵窸窸窣窣。
张伯眼睛蓦地睁大:
“什么!?真的!?”
“嗯嗯,王爷刚让我派去的,你瞧,荷包都要拿去还了!”
“哎呦!谢天谢地王爷终于想开了,我就说这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找不着,非要……唉闹得王府上下鸡飞狗跳,好不安生。
王爷因为她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白眼阿。所幸,王爷终于想开了。”
张伯想到这,混浊的眼睛沁出了几滴泪花,抬袖抹了抹。
“是好事,确实值得高兴,今晚我给王爷整点好酒好菜,好好庆祝庆祝……”
“不多说了我得赶快还荷包去了,要不然王爷反悔了可怎么办!”
“对对,你快去吧!”张伯应和着,见青阳抬脚就走,又想起了什么忙叫住他:
“唉你等等”
“张伯,还有事?”
“内个,要不送点退亲礼?” 感谢感谢她让王爷死心了……
青阳:????
*
徐府
次日清晨,小蝉侍候徐弦月起床洗漱,一边为徐弦月梳头一边说:“小姐,二小姐醒了,我们要该备点东西去探望吗?”
徐弦月和徐家其他姐妹感情并不深厚。徐明曦是长房嫡女,行二,为徐府二小姐。
她上头还有个嫡亲哥哥徐明晖,在外读书。
她还有个庶姐,名为徐白榆。乃是长房年龄最大的女儿。年岁来算是大小姐。
虽是庶出,平日却也与她关系亲厚。
她的父亲徐广海是兵部尚书,便是这个府邸的主人。
她的母亲杨氏是江南望族。
父亲还有两个侧室,林姨娘和容姨娘,林姨娘有两个女儿,七小姐徐若雨和八小姐徐清云,容姨娘便是徐白榆的娘亲了。
二老爷徐明江清在在地方任职,有两子一女,平日非年节更是鲜少见到。
而徐弦月是徐家三房老爷徐远山的唯一女儿。
隔房如隔山,遑论他们三房与大房少有牵扯,亲情说不得多冷淡,也没有多浓厚。
她也只是从她的私库中寻了两株品相尚可的人参等滋补之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领着小蝉前往朝辉院去了。
路上小蝉低声提醒:“小姐还是要小心一点,奴婢有的相熟的人在朝辉院当差,听说二小姐醒来脾气古怪的很,又哭又笑的,还老是照镜子,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像是中邪一样,小姐到时还是离得远些免得误伤了您。”
“中邪?”
徐弦月听得大为疑惑。
小蝉复又解释:“听说这次高热把脑子烧坏了,不停的问她的丫鬟金儿今日是何年何月,还让金儿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跟她再细说一遍,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一般呢!”
“竟是如此……看来这次,伤的不轻啊。”
“谁说不是呢!”
小蝉附和道。
二人谈话间,便到了朝辉院,恰巧,徐白榆也在,平日她与徐明曦素来要好,亲亲热热的牵着她的手说体己话。
见徐弦月来了,淡淡应了声:“妹妹也来了。”便再无下文。
徐明曦的气色说不上多好,面色仍是苍白。
她的眉本就柔细如丝,眉峰浓而眉尾渐淡,宛如水墨画中一抹青黛远山,如纤羽般的长睫低垂着,唇瓣并无几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
可是徐弦月发现,她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的避开徐白榆的肢体接触。
并且偶尔抬眸望向徐白榆的眼神,可算不上友好,甚至隐隐有些敌意。
敌意?有点意思。
徐弦月玩味的眼神一闪而过。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徐白榆似无所觉,仍旧乐此不疲的向她诉说着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
“你可不知道,祁王殿下前来探望过你几次呢,每隔一个时辰还派人来问询你醒了没,对你十分关心呢。我看着都羡慕。
反而是容王殿下,只字片语都未有。
果然呐,遇事才知谁是真正关心你的人,你瞧,此次你昏迷,二人表现天差地别,你可千万擦亮眼睛阿!”
徐弦月暗自腹诽,明明祁王也只来一次问询了一句,连基本的礼品都不曾准备,却被徐白榆添油加醋说成好几次,还说什么派人前来打探……
祁王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值得徐白榆如此美言,按照平常徐明曦怕是又要信了这番说辞了……
内心腹诽尚未结束,便听得徐明曦语气冷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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