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烈很是看中他。
曾经几番想要拉拢,甚至于预备将来他登立为帝后,提点祁墨白为太子太傅。
只是这人轴的很,看似温润书生,软硬不吃,不爱珠宝,不喜美人。
宛如一个清心寡欲的谪仙。
似乎看出秦昭烈的狼子野心,竟然在他称帝之前,辞了官职,提前还乡了。
据说是去经商去了。
寒窗苦读十余载,高官厚禄唾手得,却在最后一刻情愿沦为商贾之流。
他明明并非是热衷敛财之人啊。
这是前世徐明曦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今生思虑良久,她得出一个结论。
定是厌恶秦昭烈的人品拙劣,不愿与之为伍,为其效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般清高的读书之人,做的出来。
徐明曦心里想着,对此更加肯定。
她一定要将他收入麾下,为己所用,扳倒秦昭烈,若是他见了阿涉,定然会被他的气度蛰伏,为他效力。
对了,前世好像也是阿涉离京前往北疆之后,他也在不久之后辞官了。
莫非……
“姑娘,大庭广众,烦劳让开。”
祁墨白对徐明曦的失礼冒犯很是不悦。
徐明曦回过神来:“你……你知道我是姑娘……”她今日明明是一身男装打扮。
祁墨白拧眉侧目,一脸看傻子的神情瞥了她一眼。
“姑娘莫不是以为换件长衫就是女扮男装了吧。我不计较你的失礼之言,烦请让开。”明明是清润如玉的声音,说出来话却如冬日霜雪那般凌冽。
让徐明曦不禁打了个哆嗦。
祁墨白心下不悦,什么供养她笔墨读书,什么跟她走,她当自己是什么!可随意豢养的……供她玩弄吗!
徐明曦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失言了,慌忙道歉:“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帮助你。”
“多谢好意。”祁墨白并未给她解释的机会,大跨步的离去了。
徐明曦有些急了,这几日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么能让他这就离开,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妨,小跑着跟了出去:“那个,你听我解释。”
徐弦月和张叔店内一干人等看戏看的意犹未尽,张叔小声啧啧称道:“世风日下啊,前有王爷捡小孤女,后有高门小姐追小书生……”
徐弦月嗔瞪了张叔一眼:“张叔!”
张叔谈饶:“是叔的不对,是叔的不对,月月莫生气。
还有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告知你。”
徐弦月侧耳倾听,谨慎问道:“什么?”
“你爹这次劫难啊,和他那个粮行名啊我觉得有很大干系,你说说,谁家做粮生意叫‘满屯’这么土气的名字!”
徐弦月:“……”
“上点心啊,不是小问题说不定人家就是看那名这么土,以为是小商户才挑他下手的。”
徐弦月:“……知道啦!”
一连几日,徐弦月皆是早出晚归,总是和秦越川上朝回府堪堪错开。
一连几日没有听到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秦越川只觉得容王府似是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只是这宁静竟然让他越发觉得不适应。
他只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明明十几年如一日皆是如此,怎么因为一点意外喧嚣会让他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
望着窗外簌簌竹林,秦越川的脑海,不自觉浮现徐弦月的音容笑貌。
就像这窗外月色,清冷,皎然,不似阳光那般灼烫热烈,却好像在自己无知无觉的境况下倾落全身。
他无意识的伸手探出窗外,将皎洁的清辉握于掌中,口中无意识的呢喃出声:“徐弦月……”
“主子,徐小姐回来了。”
秦越川蓦地回神,装作无意问道:“何时?”
“就刚刚。才进府。”青阳应答。
秦越川又是一阵气闷。
她一个女儿家家,总是回的这么晚,也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她不关心她父亲的案情了吗?
当真就如此放心他会倾尽全力帮她解决此事吗?
竟是连问也不找他问了吗?
“去请徐小姐过来。”
“是,王爷!”
不消片刻,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越川坐在书房桌案之后,几乎能想象的出,她莲步轻移,提裙而来的身影。
然后小心翼翼的轻叩门扉,明明知道他在里面,还是会象征性问一句:
“王爷,你在吗?”
不快一分,亦不慢一分,脑海中的问询声和现实的轻柔嗓音合而为一。
“嗯。”
他这才看到她的小脑袋探了进来,笑吟吟的向他走过来。
秦越川的拇指与食指似有痒意,忍不住地摩挲。
上次摸小麻雀的脑袋是什么时候了?
那酥麻柔滑的手感似乎又萦绕在指间。
“王爷?青阳说你找我?可有要事?”
秦越川没话找话说道:“陷害爹爹的凶手已有眉目,与‘泊运司’内部有关。”
“啊……这样啊……”徐弦月一时不知该做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