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缚在身前。
徐弦月体力中了迷药后尚未完全恢复,没走几步就踉跄跌倒在地。
挣扎着努力想要爬起来。
发现手边有一株忍冬,掐了一节细枝揣在怀里。
这群山匪嫌他走的慢又踹了徐弦月一脚嚷嚷着:“磨磨唧唧,快走!”
徐弦月忍着气被推搡着继续前行着,观察着周围地形,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怎奈天色已黑,四周墨色一片,看不分明是何情形。
走了不知多久,在崎岖山路七扭八拐,终于看到了火光,远远望去似是一片山寨。
山寨门口高台了望的卫兵看到他们,冲下方守门的小兵喊了一句:“老大回来了。”
就把他们迎了进去。
徐弦月见寨子规模不小,木屋林立,四周尽是火把,把中场空地照的亮如白昼。
正中有个类似刑台的十字高架,上面的粗重锁链,以及木架上,都沁染了散碎黑褐色块。地上那一滩的颜色更加深重。
徐弦月大概猜到了那是什么,胃里又开始泛起了恶心。
他被人带着走进了最后排的一间狭长屋子。一阵咔咔声,打开了门锁。
被人一把拥了进去,又是一阵“咔咔”声,锁头又被重新紧闭。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东西两侧和一盏烛火。
待她适应了光线,这才发现,这间屋内有堆积的杂物,也有被抓的其他人。
男男女女,年龄不一。
老弱仆妇居多。
有个胆子大一点的婆子,试探的问她:“小哥儿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因为其中仍有男人,徐弦月依旧保持谨慎,只点了点头。
那婆子叹了口气:“唉!已经是第几波了。
小哥儿,你可要有准备,怕是要被卖去了。”
“……卖?”
“姿色尚可的,便会被牙婆带走,卖为奴隶。若是有姿色较好的女子,他们会先……然后再卖给花楼!”
“观小哥儿你的面相,眉清目秀得,怕是……唉”
玄月皱眉:牙婆?
买卖?
她忽然知晓如何联系秦越川了。
此刻被他念叨的秦越川正在官道一路追寻而去。
因并不清楚徐府的马车是走官道还是小道,他分派两路人马沿路搜寻。
簇簇火光划破如墨的夜色。
秦越川坐于马上,面色阴沉地看着府内亲兵一遍遍的搜寻无果,紧攥马缰的手背青筋鼓胀。
胸腔内那股熟悉的灼痛感又隐隐浮现。
青阳见他面色有异,郑重抱拳说道:“王爷切勿心急,薛神医说过,毒虽是可以一月一解,但是心绪起伏仍不可过大,否则仍有可能复发。”
秦越川无心同他说什么毒发不毒发,狠狠瞪了一他眼:“滚!”
他的心里担忧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徐弦月的安危。
徐家那些个混账!
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此等事来!
此刻他的心里如火燎原。
一刻见不到她安全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便一刻不能安稳。
“徐弦月……”
秦越川的目光投向茫茫山林,下令道:“扩大搜索范围!林中也要仔细探查!”
此刻的徐弦月正倚靠货箱杂物,闭目养神,思索对策。
她方才已经向他们了解过,他们都是某庄子的佃农,被掳来这里已有几日。已经有一波劳动力男丁被发卖换钱了。
“官府不管吗?剿匪不应该是官府的事吗”
“官府?嗨呦,听说官府每次来都是吃饱喝足,收了好些钱财就走。
每每官府前来,这帮匪徒会消停一段日子。
一段日子之后又是卷土重来!说到底,官府也是帮凶阿!”
徐弦月拧眉,竟然如此不可理喻。
突然,她听门外声音响起:“有个新来的!长的还行,细胳膊细腿的扛包够呛,给妈妈你做个小倌我看可行。”
屋内一阵倒抽气声,那个婆子好心道:“之前不都是等三天,说不定他家里人能来赎,你!”
“就那个穷酸样,顶多是个小厮,能有多少赎金,倒不如卖了,还能捞一笔!……王妈就那个,你瞅瞅能卖多少……”
“有人赎我!”徐弦月连忙高喊
这怕是她向外界联系的唯一机会了。
“一百两银子!”
全场寂静。
那婆子也不说话了。
她觉得徐弦月八成急疯了,竟然扯这样的谎!
徐弦月凑近匪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说我是王府的人,你信吗?”
那匪兵惊诧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要是王府的,我就是皇宫的。
就算你是王府小厮,难不成王爷还能为你这个贱皮子付赎金?”
她就知道!
徐弦月磨了磨后槽牙,继续说:“是,我开玩笑的。我告诉你我家住址,那里有人能来付赎金。一百两银子!”
那匪兵目露震惊,但是数额巨大,他也不由得动心了。
只叹今日寨子运气着实不错,竟然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