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徐弦月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补充了一句:“他是我的爹爹,将来也是秦越川的爹爹……”
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徐弦月干脆止了口,不再说话。
但是门口的秦越川却是听得心花怒放,以手握拳抵在唇边,清咳一声,抑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他将徐弦月扶起,替她擦了擦眼泪,转头对邱楮说:“月月的说没错,臭老头,谢谢你。”
方才的话都被秦越川听去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听的,只是徐弦月还是忍不住面颊羞红。
“原来是你爹爹,难怪你如此激动。
我那徒儿近日在捞到他的河边将他的衣服撕成细条,捆在各处,只期望有人来寻时会发现,也不知有没有人前来搜寻。”
秦越川此时接话到:“月月,其实青阳在下游捡到一些布条,瞧着料子是京都所产,只不过我担心令你空欢喜一场,本想等寻了确切证据,证明那是徐叔的再告诉你。抱歉,是我未曾与你说。”
徐弦月摇头:“没关系,当下不也证实了那极有可能是爹爹的衣料吗?
那布条你可带来了?”
“嗯,我去唤青风取来。”
青风很快取来布包,将它递给徐弦月。
布条已经晒干,整齐地堆叠,捆在一起,邱楮指着布条说道:“唉,没错,就是这个。”
徐弦月细细分辨,确认确是当日爹爹所穿衣服的料子。
刚刚止住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平复了情绪,又问邱楮:“邱老,我爹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我能见他吗?”
“见是可以,不过不在青州,快马的话也低需要一天时间。不过……”
他看了眼秦越川,又看了眼徐弦月,张了张嘴,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明明这两个人都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为难他这个老人家!
好在二人都是通透之人,徐弦月马上反应过来,主动开口:“我还要准备,过些天,邱老带我们去可以吗。”
邱楮鼻孔“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这是徐弦月近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将布条握在胸前:果然那个梦,都是假的。
爹爹才不会像梦中一般离开人世,秦越川一定也不会的。
只是,若是假的,那梦中解药真实存在吗?
徐弦月有些喜忧参半。
不过,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秦越川彻底摆脱这种痛苦。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邱楮忙碌的日子。。
作为全局知晓的他,只觉得当下几人的氛围,真的是十分“诡异”。
这几个娃娃,明明全都心知肚明,竟然全都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这几日他们各自心照不宣地做着各自的事情,适时遮掩,各自回避。
虽也算是省心,只是邱楮却觉得十分辛苦。
每次面对他们,邱楮都要分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他要同时顾及,掩护三个人的戏份,着实让他这个年纪的头脑有些吃不消。
邱楮苦恼地抱头郁闷:“我只是个老人家,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当真和现在的年轻娃娃相处不来。”
邱楮坐在自己的药室里,愁得唉声叹气。
“邱老,你怎么了。”
邱楮抬头,看见是徐弦月背光而立,无奈开口:“你们三个,让我头疼……”
徐弦月轻笑出声:“抱歉,邱老,我们几个,最近让您费心了。”
“唉,罢了罢了,你最近如何?服药之后可有异样?”
徐弦月摇头:“并无,我很好。”
“那你今日是来?”
徐弦月从荷包中取出药丸,递给邱楮:“这个,是我当初用寒阳草做的止痛丸,烦请邱老,以您的名义,替我交给秦越川,只说是您研制的就可以了。”
邱楮收了药丸:“我知道了,你们几个真是一个比一个让我愁苦。”
徐弦月并不作答,她这才细细打量起了邱楮的临时药室。
邱楮来到这里时间不久,也只比她早个十天半个月,短短时间,却也将这间不小的药室堆得满满当当。
各式各样的药材铺陈在陈旧木架之上,有晒干的成束,也有碾碎得粉末,密封在陶瓷罐中。
药室角落也堆叠着各式器皿与工具,石制的研钵和药杵,铜制的秤砣和戥(deng小型秤)子,脚下还散落几本摊开的医书。
“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全都是我的宝贝!”
“嗯,邱老你这里真是……”
徐弦月环顾一圈,实在也没搜刮出合适的赞美之词。只是正当她转回视线时,铺展药材的木架上,有一只不大不小的瓷瓮,内里似是有细微响动。
这里这么乱,别是引了老鼠啃食药材吧。
徐弦月不确定的伸手指道:“邱老,这里面是?”
邱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她手指的瓷瓶,起身从药案后转了出来,捧下那个瓷瓶:“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徐弦月好奇:“是什么?”
邱楮打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