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去吗?”
阿娜罗听闻这个消息,局促的问出口。
他是徐弦月的舅舅,去探望妹婿合情合理,只是阿娜罗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立场,或者借口跟随前去。
阿娜罗的心绪全部都写在脸上,徐弦月一眼便知。
“小舒小蝉需要就在这里看顾我的小宠,路上仅有我一个女子,着实无聊的紧,若你不嫌弃的话,随我一起吧,全当陪我说话解闷。”
阿娜罗抬眼,两眼冒光,虽然徐弦月如此说,不过,她心里知晓,照看这个虫子,哪里需要两个人,这是徐弦月为她找的借口。
“嗯嗯,真的多谢你。”
徐弦月回以微笑,她虽然无意非要撮合贺薛怀和阿娜罗在一起,只是瞧着阿娜罗的身上总有一些自己曾经的影子,她愿意为二人创造机会,至于成与不成,那便要看阿娜罗自己的了。
过了两日,一行人收拾妥当,预备前往徐远山所处之地。
那是贺薛怀为邱楮在北玄的寻的临时落脚点,并非城镇。
碧空如洗,山脉绵延,只是气候入寒,枯枝残叶难也以遮掩山路崎岖。
徐弦月与阿娜罗同乘一辆马车。
阿娜罗掀起马车帘布,看着前方贺薛怀与秦越川的马车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
“唉……”
正在翻看医书的徐弦月抬头瞄了她一眼,揶揄了一句:“你还叹气。如今牵累我都不能同秦越川一起了。”
阿娜罗幽怨的回望徐弦月,嘟囔着:“我哪知道,贺薛怀这么‘冷漠无情’,我都如此软言软语,他竟然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
徐弦月扶额,想起她的软言软语,她只觉得无语:
“贺薛怀,咱们坐一起吧,我可以给你捏腿唱曲儿。”
徐弦月忍不住问她:“你,都是哪里学的这些?”
“我的主子。他的手下女子不多,为了某些时候行事方便,特意将我送去学习的。
我瞧着楼里的姑娘这话出口,那些男人没有不愿意接受的。”
徐弦月:“……你平日也是如此与舅舅相处的吗?”
“那不然呢?连那楼里的花妈妈都说,男人都喜欢甜言蜜语,若是一句没有反应,那定然是你说的不够。”
徐弦月深吸一口气,她竟一时无言以对,只说:
“阿娜罗,这些话,以后还是莫要再对舅舅说了。”
“为何?我觉得花妈妈说得很有道理。”
“……嗯,这话并不适用所有人,尤其是舅舅。”
阿娜罗点头。
徐弦月看着个这个只比她大了约莫几岁的姑娘。
揉了揉眉心,罢了,阿娜罗之前过的约莫过的是刀尖上的日子,某些事,也从未有人告诉过她这些,即便不为舅舅,为阿娜罗自己,有些事还是与她说明白,分清楚的好。
马车行了一日一夜,终于赶到了邱楮的落脚点。
那是一处小庄子,不算太大,却也因为依山傍水,风景视野极为开阔。
徐弦月顾不得欣赏风景,跟着邱楮朝他的农家小院走去。
未到门口,便听见大门处的吵嚷声:
“早与你说过,不准偷酒喝,如今好了,师傅的酒全被你喝光了,看你回来如何交代!”
声音分外耳熟,徐弦月认得出,那是邱柠的声音。
随着邱楮入了院内,热络地喊了一声:“邱柠!”
邱柠愣怔,转身看到竟然是徐弦月,既惊又喜:“你怎么在这里!……对了,那是爹爹,你是看到我留下的记号了吗,近日我还未曾查看。”
徐弦月急忙点头,却也无心寒暄,直接开口道:“是你救了爹爹,邱柠,谢谢你,你可否带我去见爹爹!”
邱柠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腕,进屋之前,狠狠瞪了一眼一旁垂首的青年:“师傅回来了,你自己和他交代吧!”
也不在乎身后的邱楮对那少年的嘶吼叫骂,不绝于耳的哀嚎声。
“莫要理他们,我带你去见徐老爷。”
入了后院偏厢房,徐弦月迫不及待的推门入内,终于看见了她朝思暮想已久的人:
徐远山躺在竹榻之上,闭目歇息,听闻声响,侧头看来,迎面的就是徐弦月一张泪水涟涟的小脸,她几步来到榻前,呜咽地喊了一声:“爹爹!”
徐远山刚一见到徐弦月,就忍不住想挣扎起身,因着左臂与右腿缠着接骨木,捆着布条,实在是没有支撑的着力点,挣扎的半晌,也只是颤颤地伸出右手,摩挲着徐弦月的小脸,不断应着:“月月,月月,我的月月啊!”
徐弦月见他伤势颇重,浑身俱是包扎的布条,脸颊瘦了不少,还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剐蹭伤痕,心疼得揪了起来:“爹爹,你,伤得这样重,药吃了吗?可还好?”
她有些语无伦次,一时竟不知该从何问起。
徐远山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月月,爹爹没事了,那个邱大夫医术很好,也是那个邱姑娘救了我,老天有眼,让我命不该绝,还有机会再见到我的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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