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也是该有你们北玄皇帝,将你殿上的人一一召来详细审问才可作出论断。”
“那什么不敢的,皇兄亦可作证!”
“同理,既是你说,他曾为南渊臣民,你们敢不敢将南渊兵士唤来,孰是孰非,一问便知。”
“好,本殿允了。”
皇帝也心中也有疑虑,自是应允,分派两波,各自寻人。
秦冷的身份是此次事件的关键。
秦越川从秦灵若进来时,便不曾说过一句话,只静观其变。
此事由秦灵若吐露,也并无不可,他只是奇怪苏旌钰的反应。
苏旌钰的心里该是清楚,秦灵若说的多半是真的,既是如此,竟然还如此坦然,愿意同她当面对质。
秦越川眉目微敛,站在旁侧只观察着苏旌钰一举一动。
等待期间,秦灵若无声走到秦越川的身侧。
秦越川垂头,随口问道:“你不是最担心那秦冷吗?怎地突然来此处?”
“奥,我本是同月月一起看顾阿冷,月月去检查汤药时,有守卫来报说这边出了岔子。”
“所以,你便来了?”
“嗯。”
秦越川登时警铃大作:“所以当下,只秦冷一人在那里?”
“啊?还有御医……”
支走徐弦月与秦灵若,只留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医,分明是调虎离山。
秦越川头脑立时清明,他知晓苏旌钰打得什么算盘了。
苏旌钰不知秦冷身份之前,应是打算灭口!来个死无对证,眼下只不过在拖延时间罢了。
顾不得请示,秦越川寒着脸,疾步走向了帐帘,临跨出帐子之前,剐了一眼苏旌钰,随后头也不回出去了。
苏旌钰自有感觉,若是他不曾看错的话,秦越川方才瞥来的一眼,眸底满是杀戾之气。
“秦越川!你要去哪!给朕回来!”
帐外风声簌簌。
玄一解决完最后一个刺客,收了剑势,朝帐内说道:
“王妃,眼下安全了,不会再有旁的刺客了。”
方才忽然冒出十几个侍卫,突然声称陛下急召问话,要带走秦冷,腰牌没有,圣旨也无,御医怎么肯依从。
那群侍卫见他不肯,竟要强掳。
幸好徐弦月及时赶回,有玄一在侧,才保得两人平安。
御医吓得大着舌头:“王妃,他,他们是……来杀我们的?”
徐弦月眸光清冷,瞧着帐外遍地横尸:“不是,多半只想要带走秦冷。”
秦越川那厢不顺利吗?
竟是如此也不能给那人定罪。
她回头看向秦冷,慢慢走到他的榻边站定,注视着他惨白无一丝血色的面颊,不由得想:
秦冷已是为此付出了近半条命,难道受伤砝码还不够大吗?
凝神思量的时候,忽然被一声急唤打断:“月月!”
徐弦月转头,是秦越川。
“你怎么?”
“你可还好?”
二人同时发问。
不待徐弦月回答,秦越川迅速近前上下细看。
方才见外面尸体,秦越川心不自觉提起,见她无碍,这才缓了一口气。
御医识趣的退出帐外。
徐弦月道:“是不是进展不顺利?为何会有刺客?”
秦越川精简地解释一番,末了补充:
“多半是苏旌钰想灭口。”
徐弦月道:“既是如此,多半心虚。”
“我放心不下,前来看看。”
“对了,秦冷伤势如何?”
徐弦月答:“尚可,命保住了,不曾伤及要害……”
秦越川喃喃:“不曾伤及要害……”
那便只是皮肉损伤。
秦越川看了一眼秦冷,低语道:“苏旌钰此次必受折损,和亲怕是不成了。”
“……我只担忧秦冷此次所受的伤,不足令皇帝对苏旌钰起杀心。”
言下之意,出于计划而言,伤不够重。
秦冷的伤,某些程度而言,代表皇帝的“伤”。
天潢贵胄,高高在上得久了,有时亦是冷血无情,不会推己及人。
不损及性命,便难以感同身受, 陛下多半只会觉得这 是秦冷该做的。
只是此话太过冷血,徐弦月不宜听取,秦越川只在心里念叨一遍。
“此事,还是要速战速决。”秦越川按了按她的肩膀,就要转身离开:“你无事便好,此次我是擅自离去,还需尽快回去……”
徐弦月低着头,抿着粉唇,想着他说的速战速决,手不自觉捏着裙角,拂过荷包时,忽然摸到里面的圆滚滚的物什,双眸粲然一亮,握住他的手腕:
“若是中伤不足以让陛下起杀心,那便加码——中毒,中必死的毒。 南渊不轨之心,如此便昭然若揭。”
“若秦冷替陛下捱的是‘死劫’,我不信,陛下不会有所动容。”
秦越川有些不可置信:“月月?你的意思是——”
要让秦冷再度冒险搏命一试吗?!
秦冷早已听到二人对话,勉力睁开眼睛,极其细若出声道:“容王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