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的角落里,忍冬信息素的味道洒满了少年全身上下,和平日的温柔珍惜不同,强势又不容置疑,将青梅酒信息素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墙壁好冷。
姚狐喘着气,“队长你怎么了?”
易余竹绝对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刚上楼的时候还好好的。
Alpha捏着他的下巴,垂眸又一次亲了上来,带着把人亲哭的架势,急促的呼吸声性感又撩人,充斥着欲。
欲得脑袋都要发昏了……
热。
腿软。
窗外来了一阵急雨,带来了丝丝凉意,Alpha的手却热得像是火炉,落在皮肤上,惹得人直发抖。
树叶在大风中哗哗直响,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树叶的影子投射在身上,明明暗暗的,桃花眼里的雾气欲落不落,晶莹剔透。
姚狐趁着易余竹换气的功夫推他,气都喘不上来,“不,不行呜。”
易余竹将人怼在墙上,垂首想要继续,但是姚狐侧开了脸,这一贴就落在了少年的脸颊上。
没停。
温软的花瓣顺着白玉滑落。
小狐狸的哼哼唧唧钻进耳朵里,剧烈跳动的心跳仍旧不止。
Alpha的手越收越紧,似乎要把人困在自己怀里哪儿也不让他去似的。
姚狐模模糊糊地吐出来两个字,“队长……”
易余竹置若罔闻。
姚狐干脆张嘴咬了他一口,易余竹这才大发慈悲地将他放开,转而去亲狐狸耳朵尖尖。
他抓紧了易余竹肩头的衣服,自己的领子都有些凌乱了,皮肤白得发光,上面落了小红梅,能够让人很轻易地联想到红枣味的奶油小蛋糕。
姚狐说话断断续续的,“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急色了……”
易余竹顿了顿,眸色复杂,里面深深地掩埋着恐惧和慌张,他垂眸看着自己身前的少年,心口一阵刺痛,疼得他直发抖。
腺体衰竭症。
开什么玩笑,姚狐明明健健康康活蹦乱跳,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生命力,为什么会患上这种令人闻之色变的绝症?
两年了。
他失去姚狐整整两年了。
明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围,他在人海中苦苦寻找了姚狐两年,才能和自己日思夜想的欢喜在一起,现在却又告诉他,他的爱人命不久矣?
为什么姚狐不告诉他……?
他原本想质问,但是看到姚狐的时候,他突然就想明白了姚狐心中顾虑。
姚狐怕他伤心、怕他害怕、怕他难过。
但是这只小狐狸只考虑了易余竹,但是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自己?
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做检查,一个人知道自己身患绝症、一个人去治疗、一个人面对死亡的威胁、一个人面对所有所有足以让人崩溃的真相。
想到姚狐之前离开的那两年,所有的轨迹都对上了。
怪不得。
怪不得姚狐会在他生日那天那么反常,怪不得姚狐会果断拒绝他的告白,怪不得姚狐会不告而别独自出国离开了他整整两年。
姚狐之前一直流鼻血,他本以为姚狐是上火,隐隐察觉到不对,但是姚狐又不肯去医院。
现在想想,他当时就应该直接把人绑进医院里。
姚狐没有任何家人,自己一个人长大,刚刚确诊绝症就与自己的心爱之人决裂,漂泊到了异国他乡。
他根本不敢想象当时姚狐心里在想什么、姚狐当时到底有多绝望多痛苦。
易余竹真的要心疼死了。
姚狐这根本就是在拿刀剜他的心啊……
易余竹把姚狐搂进自己怀里,声音沙哑且颤抖。
“求求你……别离开我。”
求求你。
窗外的急雨越下越大,盖住了其他所有的杂音,在大雨的背景乐下,Alpha的声音很清晰。
姚狐愣住了。
他从来都没有从易余竹嘴里听到这种类似于哀求的话。
易余竹和他一样,都是傲气的年轻人,很少会向别人流露出这种情绪,这种把自己放在低位的情绪。
姚狐抬手轻轻拍了拍Alpha的后背,声音放温柔了些,“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
不会是又梦到他离开的那两年了吧。
愧疚如同铁丝刺进心脏里,姚狐摸了摸鼻尖,眼神里染上了些许心虚。
主要是他当时真的觉得自己活不久了。
易余竹和他只是处在暧昧期,还没有确认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及。
他要是和易余竹在一起,到时候易余竹要抽身就会更加痛苦,那还不如趁早就断开,让易余竹心里生不出对自己的任何一点念想,好不拖累这个自己心爱的Alpha去寻找真正能够陪伴自己度过一生的人。
易余竹父母在他十六岁时离异,后来父母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拥有了新的孩子,对他也就渐渐疏远了,只给他发着生活费。
到了易余竹能够自己赚钱,他从所谓的“家”里彻底独立出来,这些仅有的“爱”就全部断掉了。